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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憋得实在是很难受罢了。
宋乔年曾地站起身,一身绯袍鼓荡,脸色却黑的如锅底一般。
他目光如鹰隼,扫视了一眼众多举子,却并未发现使坏的人。
宋乔年指节捏的发白,转过身,对笑的如弥勒佛般的王缙道:“令尹大人,今日本官还有有事在身,就不多陪了。”
“接下来的鹿鸣宴,还是由令尹大人主持吧!”
众多官员一惊,也顾不上接着笑了,就要起身挽留。
但王缙却轻对宋乔年笑着点了点头:“部堂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告辞。”宋乔年*冷硬地一拱手,越过桌桉,大踏步地就往门口方向走去。
“唉?宋部堂?”
“这……”
“宋部堂?何须如此啊……”
不少官员急的不行,但宋乔年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宋部堂?不必如此吧?”
连直性子的郑冠都是一惊:“你同我侄子是兄弟,咱们该更亲近才是啊?”
“这举人我接着当就是了,改日你若再去荥阳,不用我老侄子接你,我亲自请你吃顿好的!”
这话太过耿直,以至于在场众人都分不清楚,他这是在冷嘲热讽、阴阳怪气,还是在安慰宋乔年。
“呵呵~”
宋乔年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有心想放些狠话,可一想到郑勤和郑家,又把话咽了回去。
“本官今日真的有事,改日去荥阳时再叙吧!”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踏步走出了院门。
“真是个怪人……”
郑冠不解地摇摇头,又回到了自己的桌桉上。
官员们纷纷大汗,求求您老就留点口德吧!
宋乔年发怒走了,这边的情形不可避免地冷了下来。
王缙这个京兆尹也没有去炒热气氛,而是直接坐在了主位上,笑着宣布了鹿鸣宴开始。
鹿鸣宴的程序便是首先由解元歌唱《鹿鸣》,然后便由前五名的举子一同跳一个名为“魁星舞”的舞蹈,庆祝大家考中举人……
只不过现在举人们已经无心庆祝了,大家的心思还都留在方才那场闹剧之上。
待走完了这一系列程序,京兆尹王缙按照惯例,请众多举子赋诗……
不过接下来的东西就乏善可陈了,李乾直接领着吕布和老太监,以尿遁的方式离开了飞云堂,又从前门出了华水园。
“老爷,这厮太胆大包天了!必须重罚!”老太监并没有换下那身奴仆的青衣,而是就这样屁颠屁颠地跟在李乾身边,暗搓搓地给吕布上眼药。
“老爷,您别听这个奸宦的谗言!”
吕布换上了一身锦袍,怒瞪着老太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方才那句“大水冲了龙王庙……”,就是吕布捏着嗓子说的。
“无妨。”
李乾方才也笑的肚子疼,现在一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笑意:“没想到郑冠的辈分在郑家竟然这么大。”
“嘿嘿,老爷您是没见宋乔年脸上那衰样儿!”
吕布嘿嘿地笑着:“就跟吃了个死苍蝇似的!”
“我要是郑冠,我就让他当场叫个叔听听!”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混蛋?”老太监不屑地嘲讽道。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李乾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望向吕布:“奉先,你之前不是说要去带我见识见识和蔡京有关的地方吗?”
今日宋乔年做的那档子事儿,败坏他这个皇帝的名声,委实让李乾很是生气!
他已经在考虑要怎么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了。
“那是,那是,老爷。”
吕布急忙撇下老太监,紧跟上来,嘿嘿地笑着道:“就在蔡京的宅子里!”
“蔡京家里?”
老太监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你疯了?你叫老爷怎么进去??”
“你懂什么?别瞎嚷嚷!”
吕布不耐烦地怼了他两句,随后又对李乾笑着道:“老爷,方才咱们的人不是说,宋乔年去了蔡京府上吗?”
“现在虽然没到晚上,但蔡京府上去了客人,占住了他们的精力,正是过去的时候啊!”
“布已经为您探过好几遍了,绝对没有一点问题!”
李乾忍不住撇了撇嘴,又是晚上,又是潜入府中,一听就不像是什么好事儿。
“奉先……”
李乾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说的这个地方,这些人……他到底正不正经?”
“正经!绝对正经!”
吕布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道:“老爷您就放心吧!绝对没有比这再正经的了!”
见他这么诚实,李乾更不放心了。
只不过他不是为了别的,主要还是为了蔡京这个奸臣。
如今有机会探一探蔡京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能放弃呢?
“唉~”
李乾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来这一趟是必须要走了。”
老太监一惊,随即敬佩地道:“老爷果真是真汉子!为了朝政,不惜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