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肺之徒!父王待你甚重,你就是如此回报他的恩典吗?”
不想这话却刺激到了伍子胥,他怒视着夫差,高声道:“正是因为要回报先王之恩,我才一次一次地给你出谋划策!任你驱策差遣!”
到了这种地步,伍子胥也不再顾忌了!
他指着夫差的鼻子怒骂道:“你若早听我之言,吴国岂有亡国之危?可你这昏君逆刚愎自用,倒行逆施,非要全一己私欲,置整个吴国于不顾!”
“夫差小儿!你本无缘王位,赖吾向先王冒死力争,你方可成太子!你成太子后要将吴国分一半给我,但我并未接受!”
“如今吾深恨当时识人不明,听信了你的花言巧语,让你这自私小人窃居大位!”
“日后吴国要遭兵戈之灾,百姓涂炭,皆为我之过也!”
“大胆!”
夫差的老底被揭开,血淋淋地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他气的青筋暴起,脸上通红,如熟透的螃蟹,气急败坏地抽出腰间宝剑,向着伍子胥杀气腾腾地冲过去!
“伍子胥,妖言惑众之徒!孤今日就砍了你,你死了,吴国也不会亡!”
周围的百姓、王宫卫士全都傻眼了。
王上要杀了伍大夫?
还有,伍大夫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王上真曾要分一半吴国给他?
现在吴国真要不行了?
“王上,王上冷静啊!”
伯嚭飞身扑向前,一把抱夫差的大腿,苦苦哀求!
“滚!”
夫差一脚就要踢开他,然而伯嚭却抱的很紧,盛怒中的夫差举剑就要连他一块砍了!
然而伯嚭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硬生生止住了剑势。
“王上!伍子胥不过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而已!”
“您现在当场将其砍杀,岂不会让人误以为,他的谎言是真的??”
夫差举着剑,冷冷地环视了周围一遭。
果不其然,那些刁民都在望着这里,瞠目结舌。
伍府大门前,伍子胥一心求死,不再瞻前顾后,非要骂个痛快,把之前的积郁的不快都骂出来。
“伯嚭小人!祸国殃民之狗贼!尔等昏君奸臣,腐蠹烂肉,狼狈为奸!待吾命归黄泉,必将生噬尔肉,啖尔骨……”
伯嚭打了个哆嗦,胳膊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更加苦口婆心地劝起夫差来:“王上,杀伍子胥不急在一时,至少您不能亲自来!要不然真会有小人将此污名安在王上身上……”
夫差用余光望着周围的百姓,看着他们的表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宝剑。
伯嚭说得对。
若真当场砍杀了伍子胥,别人岂不是觉得他气急败坏了?
“王上圣明……”伯嚭下意识松了口气,还要再说时,夫差却已经转身向肩舆走去了。
“回宫!”夫差面色青黑,怒吼一句。
现在不杀,不代表他会让伍子胥活到明天。
当场砍杀,别人会以为他气急败坏。
但回宫再以大不敬、污蔑君上的罪名将这贼子赐死,别人就没法说什么了,至少不能在明面上说什么。
至于暗中议论的人,杀就是了!
肩舆启程,伍子胥依旧在后方痛骂:“昏君!将吾曝尸于吴都城门,吾要亲自看着吴国灭亡……”
伯嚭气急,对着一旁几个侍卫怒骂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伍子胥这老贼拖回去关起来!莫要让他再口吐秽语了!”
几个侍卫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把伍子胥押回了伍府深处,看紧了大门。
伯嚭这才抹了把汗,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刚想迈步走,就感觉腿肚子一阵发软,差点又倒在地上。
无论如何,他刚刚都差点被夫差砍了,这是冒了多大的险?
太宰大人觉得,自己都这么努力了,让他们加钱不过分吧?
他回到街边轿子上,对家仆耳语吩咐了一番,这才安心追着夫差的行驾离去。
吴王宫。
“还没寻到吗?”
夫差怒视着下方侍卫:“连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能跟丢了,孤养你们莫非是吃干饭的不成??”
“王上,定是有人暗中帮着伍封。”
侍卫的脸上汗涔涔的,急声辩解道:“我们有两个人一块跟着他,但都同时遇上了麻烦。”
“一个蹭翻了路边的货郎的推车,另一个被人当成小偷纠缠起来……等他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那伍封已经没影了……”
夫差却不听他解释,怒道:“这是孤的吴都!”
“明日若寻不回那伍封,你就提头过来吧!”
“是,王上!”侍卫应了声,急忙向殿外跑去。
夫差冷冷又盯向伯嚭和另一名侍卫,解下腰间镶金嵌玉的佩剑掷了过去。
咣当~~
宝剑掉到下方玉阶上。
“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