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龙文面上带着悲戚之色,激动的痛声指责到:“严相他全心为国,无心谋私,饭粝茹蔬,鹑衣百结!”
“时至今日,严相他还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内衫!前日,臣出于公义之心,赠予严相一件敝袍,可严相非但不收,还将臣痛斥了一顿!”
“如此清廉忠正的严相,可为百官之表率,却被你这奸人如此污蔑!”
“不错!”
苏凌阿再次起身,昂首挺胸地开口:“和大人也一……”
只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感觉到前方一道凉飕飕的目光传来。
苏凌阿一滞,转过头时,刚好与和珅的眼神对上,身子一哆嗦,一下子闭上了嘴。
另一边,罗龙文依旧说的声色俱动,到最后竟然还激动的涕泪横流,对李乾长长顿首,悲声道:“……陛下,朝中有魏征这样的奸佞,忠臣心寒啊!”
听闻此言,严嵩老怀欣慰地向后望了一眼,伛偻的腰背都挺直了几分。
李乾嘴角微不可见地扯了扯。
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要不是早知道严嵩是什么德性,老子还真信了你的邪!
还饭粝茹蔬,鹑衣百结?
还穿着打满补丁的内衫??
你扯淡能不能扯的像一点?
可让李乾没料到的是,罗龙文扯出来的这个离谱蛋,却得到了许多文官的附和!
“是啊!严相以俭持身,臣曾多次在京中酒楼遇见严相吃饭,仅一仆从相随,所食不过一饭一菜一汤,难道这也叫贪污吗?”
“严相贵为国老,但简朴超乎常人,一生未曾纳妾,与发妻妇人相守至今!他又怎么可能贪污呢!”
“严相为人平易随和,更是数年都舍不得购置一身新衣!臣经常见到严夫人亲自外出采买布匹,为严相缝补衣衫……”
这些人动声动色,有的甚至连眼泪都留下来了了,几乎把严嵩说成了天下第一大好人,第一大清官。
李乾嘴角微微抽搐。
越来越离谱了?
请问,你们说的这个严嵩,和我知道的严嵩真是同一个人吗?
看着这些人悲切至极的模样,魏征气的牙根痒痒。
不喜欢豪奢挥霍,可不代表清廉!
这群贼子就是在偷换概念!
另一边,本着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有不少武将都在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这弹劾一出,不管最后是魏征倒霉,还是严嵩、和珅倒霉,他们都喜闻乐见。
只不过,看热闹归看热闹,却没有一个武将敢站起来凑热闹。
上次魏征开地图炮,惹了众怒,所以不管文武都站起来捶他。
可这次魏征弹劾严嵩、和珅,是完完全全的文官内部事件。
在这方面,文官们一向忌讳武将参与进来,但凡有人敢进来掺和,文官们可能直接就同仇敌忾起来了。
武将们的屁股也不干净,他们可不想让魏征这种大喷子将炮口对准自己。
当然,风暴来临时,有人畏畏缩缩,也有勇士瞅准时机,迅猛出击,于雷云中抓住闪电,在这场争论中精准地完成拱火,落井下石。
赵匡义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勇士。
自魏征进言时开始,他就一直盯着前方严嵩的背影,若有所思。
现在朝局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赵匡义想了想,慎重地站起身。
他身边的武官们纷纷一怔,这是要做什么?最前方的赵匡胤更是回过头,深深皱眉。
右侧文臣们激烈的争论声也是一滞,不少人眼中都闪过一抹讶色。
这货要做什么?
头痒痒了?想挨捶?
反应过来后,有不少严党文官都跃跃欲试地盯着他。
眼下虽然暂时在气势上稍胜一筹,可魏征依旧没有屈服。
现在赵匡义这个铁头娃跳出来,刚好可以祸水东引啊。
严嵩眉头微微皱起,但依旧面不改色,但和珅却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莫名有种不妙的感觉。
赵匡义没理会别人,而是向着李乾拱手道:“陛下,臣之前便听闻,严相为人清廉。”
这话一出,跃跃欲试的严党文官们气势一滞。
赵匡义面色沉凝,接着道:“但贪污受贿这种污名,一旦沾染,便难以除去,损人清白!”
“为了严相的清名,臣请陛下给严相一个自证的机会。”
这话说完,不少文臣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角度驳斥他。
怎么?
你要不给严相自证清白的机会?
你要让严相背上贪污受贿的污名吗?
信不信他老人家活吃了你?
王莽看不惯赵匡义这幅忠心耿耿的样子,忍不住站起来问道:“那请问赵将军,你要严相如何证明?”
赵匡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随即很快隐去,他低着头对李乾道:“陛下,既然大人们都说严相为人简朴,穿着打满补丁的内衫,那不如让严相解开外袍,自证清白。”
“窥一管而知全豹,若今日严相毫不知情,还穿着质朴,不就说明他为人清廉简朴吗?”
这话一出,在场大臣俱是一怔。
李乾也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