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被傅擎深带回了盛世豪庭。
不同以往。
这次,她的手被那人温热的掌心包裹,他是小心翼翼带着安年坐到了沙发上。
安年眼前一片漆黑,她再也看不到这个人极尽耐心呵护她的模样了。
“你先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去帮你倒杯水好么?”
安年点头。
现在在傅擎深眼里,自己就像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她轻抿着唇瓣,脑袋无意识的朝着那人脚步声离去的地方看去。
她在想。
傅擎深今天在机场看到自己时,是什么样子的呢?
好想看看他今天身上又穿了什么衣服。
好想,好想啊……
眼角无意识滑过的泪被安年用指腹抹去。
傅擎深端着水回来时她已经神色如常。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我帮你切个水果拼盘?”
安年心里五味成杂,她几乎是紧绷着心弦。
她摇头,感受着傅擎深紧握着自己的手时,从他掌心传递而来的那种的温度。
她嘴角抿出一抹笑:“傅擎深,你不用这样紧张……我,暂时没什么想吃的。”
傅擎深将兑凉的水递到安年嘴边:“那喝水,我看你嘴唇都是干的。”
安年点头,她大哭过一场的眸子泛红,却乖乖的低头喝着杯子里的水。
傅擎深虽很早没了母亲,但在傅家二老的照顾下,他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偶有艰难的几年也不过是在创业初期遭遇的各种难题。
他伺候人的时候显然是生涩笨拙的。
可他很小心翼翼的,生怕呛着安年。
看她喝了大半杯子水,他紧蹙的眉头这才一点点舒展开。
“几点了?”
安年轻声询问。
她记得她和许一承的航班时间是在早晨八点半。
没能坐上飞机,反倒跟傅擎深在机场耽搁了那么久。
安年觉得有时候直觉真的很准。
就像傅擎深的到来。
一开始的情绪激动到现在的平静接受。
她这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她心安处是在这个人身边。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羁绊?
“快十点了。”傅擎深摸着安年的脑袋,他轻轻将人揽进怀里。
“没什么要说的么?”安年问。
她总觉得傅擎深该说点什么。
这件事,她虽然想着傅擎深,但是却做错了。
“你很棒。”傅擎深说了三个字。
安年微微意外。
他道:“我们年年很坚强,一直在等我……”
“我……”安年张了张嘴,她似是要辩驳什么。
但最终无话。
“不是么?”傅擎深轻笑着吻了她的额头,“如果不是一直都在等着我,为什么要选择在今天走?”
安年无法辩解。
心不由主。
她似乎在等一个心安。
或者,被傅擎深揭露了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她就是在等他。
“年年,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们该共同面对,都已经说好了要复婚。那就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
安年轻轻垂下头。
傅擎深将她的小脸捧起来,他似是不相信,放轻呼吸在她清澈的眼前晃动五指。
当看到她毫无波动的眸子,傅擎深心底还是狠狠一颤,那种落泪的冲动几乎淹没了他。
傅擎深前进的脚步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他一直都以为自己足够强大。
这辈子没什么事情能够打倒他,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竟然可以这样的脆弱!
脆弱到那覆着自己的强大身躯轰然倒塌。
老天!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
“我们……去复婚。”
安年稀里糊涂的被傅擎深带上车。
他提前给给宋朝打了电话排号。
他拿上证件驱车就带着安年前往民政局。
傅擎深精打细算了一辈子,他从来不做不在把握之外的事情。
他很少冲动。
可今天的这个想法一经冒出便势不足挡!
他好想给足最爱的女孩儿安全感。
如果可以,哪怕刨腹挖心,他也愿意像安年证明自己对她的一颗心。
可她看不到了。
他要给她安全感。
车子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安年却缩在车里退缩了。
她茫然的睁着眼睛,一双手死死攥着安全带。
“傅、傅擎深,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吗?”
“这样……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以后随时随地都会成为你累赘的女人,你确定,确定还要再给她希望?”
安年破碎过很多次。
她的身体每次重组都像是重新活了一辈子。
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三番两次的打击,她需要去确定,确定傅擎深是否真的会牵着她的手一辈子走下去。
“确定!”傅擎深红着眼坚定的握住安年的手,“安年,我知道我不好,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