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安年戴着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她半张小脸,门口的人环顾安静的咖啡厅没找到人。
而那个眼前一片黑暗的人也看不到门口的人。
陆景思往里走进去几步,在她们经常座的位置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咦?安安,在咖啡厅你怎么还戴墨镜啊?耍酷么?”
陆景思在确定了对方就是安年之后,上前两步弯腰就准备上手将安年脸上的墨镜摘下来。
安年心中一跳,抬手按住她伸来的手臂。
站在一旁的许一承及时开口:“陆小姐。”
陆景思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一旁的人身上去。
“你是?”
许一承主动自我介绍:“许一承,安年的朋友。”
陆景思狐疑的盯着许一承看了片刻,随后,目光落在安年身上。
“思思,你坐吧。我这次找你出来所有话要跟你说。”
陆景思满腹疑虑,她只好坐到了安年对面的位置上。
“你们先聊。”许一承拍了拍安年的肩膀,随后走出咖啡厅。
等到人一走,陆景思立刻原型暴露。
“安安!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一直都销声匿迹,我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你都不回,害我担心这么久,是不是出事了?”
“还有!刚刚那个人姓许的那个,你跟他又是怎么回事?感觉你们看起来关系挺亲密的,安年,你要是有事,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安年红唇弯起:“你一下子问我一大堆问题,我到底要先回答你哪个?”
陆景思撅着嘴明显生气了。
“我觉得咱俩关系生疏了,你对我没以前那么好了,有事情也不找我商量。”
“没有,你真的想太多了……”安年声音软软的,她很想伸手握住陆景思的手,或者给她一个拥抱。
可现在的她做不到。
她只能用墨镜遮挡住自己无法在窥见光明的双眸。
她低低道:“我最近一直都身体不太舒服。是许一承在照顾我。”
她为自己没能接陆景思的电话回复短信而解释了一句。
陆景思一惊:“你那儿不舒服?”
她甚至站起来越过桌子想要更近的看看安年。
安年急忙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后遗症,你也知道我之前坠海受过伤,后遗症复发而已。”
陆景思根本放心不下,她胸口上下起伏:“安安,我觉得你有事在瞒着我,而且你跟那个姓许的又是什么关系?”
“人家叫许一承。”
“我管他叫什么,我只在意你过得好不好。”
“好。”安年简短的回答,“我和他就跟你看到的一样,只是好朋友而已。”
“傅擎深呢?”
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安年心口微微刺疼。
“他……有事,太忙。”
“安年!”刚坐下去不久的陆景思再次站起来,“你骗我!你是不是没告诉他你身体出问题了?”
“而且,你一直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可我连你哪不舒服我都不知道,你倒是明确的给我一个答案啊!”
就知道瞒不住。
可安年已经不想再麻烦陆景思了,她不想再让陆景思担心自己。
陆景思陪她走过太多路。
她的悲痛哀怨她曾分过去一半。
她不想再让陆景思替她担忧。
“就是后遗症啊,我当年坠海之后,曾经昏迷过一段时间。”
“多久?”
“一年。”
短暂性的沉默,陆景思深吸一口气,眼圈儿红了:“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安年道:“我能活着,见到你们一定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再提起那些过往也没意思。”
陆景思有些自责羞愧的吸了吸鼻子。
亏的她曾在安年回国的那一段时间,短暂的抱怨过这个女人没有心。
既然完好无缺的回来了,为什么不能告诉她,为什么要让自己白白担心她这么久?
原来,她受了那么多苦,她差点就回不来了。
“思思。我、我要出国一段时间了。”
安年再次一惊。
“因为当初给我诊治照顾我到痊愈的人是国外那个专家,这样复发的后遗症我必须要找到他才行。”
陆景思算是猜明白了:“所以,你是瞒着傅擎深么?你偷偷跟那个姓许的一起出国,安安,要是傅擎深知道了,他怎么受得了?”
没有人知道安年心里的顾虑。
陆景思知道的只是片面。
她只知道自己后遗症复发了。
她不知道自己失明了。
她不知道自己瞎掉的这双眼睛还能不能好起来。
她没有把握,也再没有勇气去赌傅擎深的下半生。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再成为瞎子之后那个人是不是会一如往常的照顾她一辈子。
眼角不知不觉间湿润。
安年打住自己的思绪。
她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是没伤害过我,如果这是我带给他的痛苦,那就当做是他的惩罚,我的报复吧。”
“安安……”陆景思有些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