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山。
青门。
黑牢。
一个蒙头垢面的人被捆在刑架上,身上横七竖八全部是鞭痕。
地上、墙上撒满了血。
楚玄烨握紧银鞭,将手柄抵在他的下颌上,声音森冷:“本王再问你一次,东西到底在哪儿?”
那人白衣已经被鲜血染透,一双冷眸透着不屈:“万年魂玉我……我死也不会交出来!”
“呵。看来本王下手还是太轻了。”
楚玄烨一甩鞭,那带着倒钩的鞭子直接将他的俊脸划成了两半。
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楚玄烨退开两步,坐在对面宽大的雕花木椅上,嘴角往后扯了扯:“把黑牢的极刑都给我上一便!”
慕枫抱拳道:“是。”
他让人搬了一屋子刑具过来。
有带钉的铁板,有老虎凳,有血葫芦,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却一看就让人恐惧的。
“洛楼主,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楚玄烨的眸子幽邃且冷厉,仿佛极地的霜雪,让人不寒而栗。
就连慕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才多久没见,主人仿佛换了一个人。
曾经的他也不苟言笑,气质清冷却不刺骨,他刻意蛊惑人心的时候,那从内到外散发的温和气质,能温柔到骨子里。
生气时也有霸道冷酷的时候。
可从不会像现在,仿佛整个人,整颗心都被冰封。
变得嗜血而残忍。
要知道,他在战场上见惯了血腥杀戮,最讨厌这种血腥味。
行刑已经开始。
洛世遗的惨叫声充斥了整个黑牢。
楚玄烨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墙上的火把照不到他的脸。只在他身上投下晃动的暗影,他就在这黑暗中,目光森寒,整个人如地狱罗刹。
洛世遗疼晕后被泼醒,泼醒后又被折磨的晕倒。
如此反复了几次,洛世遗还是不肯说。
楚玄烨手指摩挲着椅背,脸上尽是忍耐。
“不见棺材不掉泪!”楚玄烨抬手,示意行刑的人住手,“去,把地库里的东西带上来。”
“是。”
两名侍卫下去,很快又抬了一个铁箱子,摆在洛世遗面前。
铁箱子密封的很严,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楚玄烨起身,亲自打开了上方的小门。
几只老鼠争先恐后往前挤,那牙齿尖尖的露出,发出”吱吱“的声音,看起来有几分瘆人。
“这是尸鼠,生活在乱葬岗,最喜欢吃腐尸。本王已经饿了它们三天,你猜,若是你一只手进去,后果会怎样?”
洛世遗身上的血一
滴一滴的往下掉。
他不怕死。
可被老鼠啃食而死,实在太过残忍。
他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咬牙道;“楚玄烨,阿宁是我们魔族之人,我们带他走,也是为他好……他已经去了魔族总坛,他活的好好的,我们没伤他一分一毫。楚玄烨,除了那万年魂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除了魂玉,本王什么都不要。”
洛世遗哽住。
那玉是他心爱之人的遗物,心爱之人已死,他不过是留个念想。
其实这玉没什么特别的。
能储存魂魄的法器有很多,楚玄烨堂堂战神,要什么没有,为何非要抢他的万年魂玉?
洛世遗想不通。
其他人也想不通。
青门隐匿在九华山,是楚玄烨的暗势力,也是他的杀手锏。他们一直保持着秘密联络,九州十国很少有人知道青门的存在。
楚玄烨此举,很容易把青门暴露在人前。
而且,现在魔族虽然式微,可魔尊未死,贸然招惹魔族并非明智之举。
可楚玄烨醒来后,还是执意铲除了青衣楼。
青门门主堂主则想办法善后。
也是累的一比。
清鹤倒是咂摸出了点意思。
他放走云轻绾,返回青门时,楚玄烨危在旦
夕。
陆神医整整救治了三天。
好不容易把人救醒了,他第一句话却是:“清鹤,绾绾呢?她有没有事?”
清鹤没想到,主子都这样了,竟然还记挂着云轻绾。
他恨云轻绾背叛主子。
更恨云轻绾伤害主子。
立刻跪地道:“人走了。云姑娘说……她要与主子一刀两断。”
“不可能!”
楚玄烨眼中的焦急显而易见,他挣扎着要起身。
清鹤磕着头,哀求道:“主子,您醒醒吧。就算您不在乎她的身份,可她呢?她恨皇太妃杀了她母亲,恨皇上杀了阿宁,恨九公主屠了郡主府满门……她认定了你是大沥皇室的帮凶,绝不会再回头了。”
“可阿宁没死,阿宁没死。”
楚玄烨摇摇晃晃站起来,胸口的伤再次裂开,血流如注。
陆神医求楚玄烨立刻躺下治疗。
下人跪了一屋子,可楚玄烨不管不顾要往外走。
清鹤无法,扑过去抱住楚玄烨的腿:“主子,她若信你,那一箭便不会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