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璇一边拆信封,一边说道:“是上轿之前,阿娘塞给我的。说让我明日看,可实在有些好奇。”
这头饰也属实有些沉了。
汐璇指了指有些沉重的脑袋,撒娇道:“相公,帮我拆一下吧。”
林文瀚走到梳妆台旁,温声说道:“过来吧。”
汐璇拿着信封,笑嘻嘻地坐在了梳妆台前,看信。林文瀚帮她拆头饰,头饰繁多,拆了好一会儿。
铜镜里整好映衬着汐璇的脸,所以她的表情,林文瀚尽收眼底。
看着她的眉头紧蹙,林文瀚问道:“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汐璇绷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泪落在了信封之上,墨被晕开了大片。
林文瀚急忙放下手中的发饰。一时忘了自己腰间的伤,俯下腰去。腰间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却又急忙掩盖掉了痛苦之色。
将汐璇的脸抬起,给她擦泪。又一边轻声安慰着。“怎么哭起来了。”
汐璇拉住了林文瀚的手,另一只手给自己摸眼泪,然后有些更咽得说道:“相公,娘说,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是在南武国捡回来的弃婴。我……我不相信。”
某个方面来说,她早已经不是他们的女儿了。
可是,汐璇是啊,十几年的回忆历历在目,十几年的感情都不是假的。
她也突然明白为何汐泽眠有时对他的态度和对汐宝儿的态度那么的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她太过分。可现在……或许是因为她本就不是亲生的吧。
林文瀚抚摸着汐璇的脑袋,很是心疼。怎么也没想到,汐璇知道事情的真相竟是在这个时候,他这几日倒是将当年的来龙去脉,查的十之八九。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汐璇真的是南武国的小公主。
南武国对这件事情真的很看重,当年那个太子,现在已经是南武国的皇帝了。皇后却不是那个叫陆春秋的女子,而是一个青楼女子。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但却没有人敢提起。还是林文瀚给了大笔的银两,在一个买卖消息的人那得到的消息。
现在的南武国皇后,是当年红极一时的花魁,不少人慕名而来,花名,笙歌。但是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又怎会让人人口传。
那卖情报的人还说,那太子发妻陆春秋,实为一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奈何就是入不了这太子的眼。太子三天两头的往春楼里跑。这种事情又能有那个女人可以接受?
可这陆春秋每日却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做好自己作为太子妃的职责。她这个态度倒是让太子没有作出过分之举,两人也是相敬如宾,互不干扰的。后来,这笙歌真被太子娶了回去,作了妾。
可是这太子当时不知道的是,陆春秋已是有孕在身了。
可陆春秋又不让丫鬟告诉太子,后来这月份大了,肚子显了出来。这时候太子才知晓。为此,太子还挨了太后娘娘不少的骂,让太子好生照顾着。
的确,那些日子陆春秋可以说是被捧在天上地照顾。但是好景不长,陆春秋早产了,大出血,可是孩子活下来了,但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孩子却被偷出来了。那夜闹得沸沸扬扬的,死了不少人。可是这公主就是没有找到。
卖情报的还神秘兮兮的说,据说是那别院的笙歌红了眼,设了计,陆春秋才早产的。可都是猜测,也人敢明面上的乱传。
被发现有人在调查那件事情后,就莫名多了一些人盯着他,所以他才早早的回了苍梧,可是杀手还是在他和汐风等人汇合的那日,动手了。
“乖。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很爱你。”
是啊,为什么要哭呢,他们很爱汐璇,是或不是亲生的女儿,他们都是汐璇的家人。
就像,爷爷奶奶一样。他们现在也是陈绵绵的家人。
汐璇抹了抹泪,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有些更咽的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好像做错事情了。我伤害了父亲的亲生女儿。现在,逼得她甚至有些疯疯癫癫的了,都是我害得,都是我的错。我是想报仇,可是我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璇璇,是汐宝儿她先不义的。她若不是你的姐姐,你又不愿我插手,在我知道那件事情真相的时候,她早已经死了。你已经手下留情了。乖。有我在,别怕。”
不知道他的声音是否有一种魔力,听到他的声音总是可以让汐璇安下心来,“相公,谢谢你。”
但是,这也是一种对我的纵容吧。汐璇心道。
汐璇擦了擦眼泪,又拿帕子擦了擦鼻涕。一边更咽着,一边将信塞回了信封里。
然后拉着林文瀚的手,脸颊上带着红晕,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哭的时候是不是可丑了。”
“不丑不丑。我娘子在我心中绝美。”林文瀚捏了捏汐璇的脸颊,笑道。
虽说不痛,可是汐璇不知道是酒劲上了头,还是存了心就是想要反击捏回去。
想要突袭,胳膊却被拦下了,握在了他的手中。
汐璇使了使劲,发现挣扎不开气呼呼的说道,“你也让我捏一下嘛,还没有捏过呢。”
哪成想被他笑着拒绝了。“不要。”
汐璇也被逗乐了,憨憨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