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为富最多不仁,只有穷凶才会极恶。
抛开实质看本质,穷和富谁最可怕?
就连圣人都说过,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可想而之了。
事情做完,面具看着像死狗一样的杨正,满意的讥笑:“洛克菲勒曾说过,即使被剥得一无所有,还被丢在沙漠中央,只要一行驼队经过……”
面具顿了顿,露出异样兴奋的神采,以极轻又仿佛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喃喃:“那么我就能重建帝国。”
“你说什么?”杨正懵懂无知,浑浑噩噩的想,谁特么是洛克菲勒,面具这个疯子,他以后可怎么办。
自己还能逃出他的魔掌吗?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经过,但能想像画面和以后人生的付嘉欣,忽然也想到了一句话。
这句话是姥爷在她很小的时候说的,他说:人有很奇怪的趋光性,在有光亮的地方,总会朝着有秩序的方向去发展。
而越是黑暗的地方,就越是容易滋生罪恶。
她,仿佛跟着面具一脚踏入了黑暗,以后还能回头吗?
付嘉欣闭上容易泄露情绪的双眼,将内心无限放大的恐惧隐藏在眼皮底下,但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闪现:浓妆艳抹的街女倚墙而立,饥肠辘辘的饿殍瘫软在地,神色诡谲的恶徒四处张望……
各种不安充满了房间四周,而邓雨佳还在哭泣的祈求保命。
面具拿着数码相机走了进来,如高高在上的神灵,轻蔑的看了眼邓雨佳。
邓雨佳吓得匍匐在地,语无伦次的喊:“我不敢了,我听话,我乖,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面具低笑,就像君王戏弄弱鸡:“刚才你说什么?想回家?”
邓雨佳惊恐的极力忍住哭泣,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不不不,我只是想,但我知道不能回,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害怕是懦弱的根源,付嘉欣捏起颤抖的拳头,不知怎的,自己就像救世主一样开口了。
“孩子没了,以后怎么办?”
面具扬起唇,瞧……这些人里,还是有聪明的,怪不得人们说,有些人出生在罗马,他们的眼界和思维格局,就是比普通人要高。
“我说孩子没了吗?”面具轻笑,按下保存抽出内存卡,用密封袋装着放进了兜里。
付嘉欣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扭头快速回答:“你想李代桃僵?”
面具倚在门边,两边插着兜道:“养好身体,再管好这俩,懂了吗?”
懂了,这就是让她还能继续活着的价值。
等人一走,付嘉欣烦躁的掀了被子,看着用简易纱布绑好的小腹,压抑又冰冷的呵斥道:“别哭了,去给我做点吃的。”
邓雨佳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在冲进厨房后才忽然意识到,付嘉欣刚才救了自己,虽然她也是害自己的作俑者。
小心翼翼的煮了一碗鸡肉面,不敢再哭的邓雨佳怯怯的站在床边。
“嘉欣姐,我以后能在你的房间睡觉吗?打地铺也行。”
她害怕,是真的害怕。
付嘉欣低头吃着面,那怕食不下咽,也告诉自己必须得活着。
至少得活着回去看一眼姥爷,再抱一抱妈妈,告诉他们一句,自己错了吧。
“随便。”
“谢谢你。”
付嘉欣讥笑,谢她什么?谢她把她带入地狱吗?
……
叶惠英的情况转好,卢娇回到宣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生活规律的卢平安已经和杨阿姨睡着了,提前下班的刘峰带着刘富贵。
还好这家伙很机灵,知道进了屋子就不能乱叫,乖乖的跟着进了房间,就见粑粑忽然转身,以绝对强势的进攻,把麻麻按在了门板上。
刘富贵好奇的睁着眼睛看,一瞬不瞬,还时不时摇着尾巴。
卢娇惊讶过后,坦然接受,并笑着给予了热烈回应。
直到心满意足,才像只无尾熊般挂在他身上撒娇:“没力气了,你抱人家去歇会。”
刘峰滑动着喉结,亲了亲她的鼻尖,十分享受她的小无赖。
“想我没?”
别看这是疑问句,可实则是他想她了,一天都不想分开的那种想。
卢娇咯咯的笑:“不想。”
刘峰瞪眼,佯怒的咬牙切齿,索性把她推倒,再次好好的惩罚了一番,守着最后的三八线,无比懊恼道:“好像最后吃亏的人总是我。”
“你才发现吗?”卢娇笑崩,趴在他身上翘起双脚,用手捧着他脸道:“呀,你有胡子啦。”
刘峰白愣她:“不是早就有了嘛,昨天没来得急刮。”
“以前有是绒绒,现在变异了,像渣渣。”
得,这话要正儿八经的去理解,完全没毛病,也是一个男孩的成长线,但若扭曲的去理解,就是卢娇在拿他打趣。
暗示什么?就不能对号入座了。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越来越皮?”
“我也发现了,但这不是你惯的吗?正因为有你,我才敢皮呀。”
好有道理,刘峰败下阵来,感觉自己是说不过她了。
就在两人打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