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勒霆也没当一回事,就像那句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时,被人围观拍照的曾慧看到了勒霆。
只见他身姿笔挺,又极富魅力的站在卢娇身边,曾慧心里猛不丁的划过一丝错觉。
很登对!
也像金童玉女!
更完美的是,勒霆的气场比刘峰要稳重,有男强女弱的和谐感。
然而,就是这种和谐感,刺疼了曾慧的眼睛。
她下意识的挡住邵绣巧,心虚的不敢让她看,生怕她有了这种错觉,而造成某种隔阂,就不好了。
妈妈这种微妙举动,赤果果的落在卢娇眼里。
卢娇咯噔了一下,正想不着痕迹的离勒霆远一些时,勒霆划过一抹心知肚明,随后哭笑不得道:“伯母好像有些误会,明天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你们注意安全。”
被人看破又说破,卢娇很尴尬。
“好,这两天谢谢师兄了。”
“不用这么客气,说不定等你入校,我都毕业了。”
也就是说,就此别过,以后都无缘再见,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刹那间,卢娇有些百感交集,如灵光一闪的,想到他曾经说过的名言。
他说,我泱泱华夏,一撇一捺皆是脊梁,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猝不及防的,卢娇回头叫住要走的勒霆。
“师兄,你会左右大局吗?”
她问的含糊,但她相信勒霆能懂,因为这是所有重生者最纠结,也最难以抉择的矛盾。
就比如,她和勒霆都知道911,如果是普通人,力不所及也就罢,可问题勒霆不是,他有几十年的外交经验和大局眼光,如果他想阻止,是完全可以的。
又比如非典……地震……海啸……这些重大事记。
那怕人力不可为,以他的能力,也可以提前部署,将伤害降低到最小的。
已走了两步的勒霆回头,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目光深邃且冷峻。
就在他俩四目相对,一个求知若渴,一个若有所思时,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四周的吵杂没有了,仿佛空气在她和他之间形成了一个圆,圆的外面时间静止。
卢娇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过了很久,勒霆深吸了口气:“不会,佛说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大局面前,不论是什么人都很渺小,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了神!”
勒霆走了,留下呆滞的卢娇。
最后那句,仿佛敲了记警钟。
“娇娇?”曾慧愠怒。
卢娇回神,赶紧收起眼里的复杂,一如平常般回头一笑。
“怎么了?大家照完了?”
邵绣巧笑哈哈的抬了抬手,只见她多了一把小圆扇,还是双面绣的那种,一面绣着猫扑蝴蝶,一面绣着大红牡丹。
“瞧,这是刚一个老外送的,说我们拿这个拍照特别好看。”
卢娇露出惊喜:“确实好看,这些老歪还有挺有眼光。”
“可不,乐死我了,今晚可真高兴,走走咱们回酒店吧。”
看邵绣巧的样子,她全然不知道勒霆来过,只有曾慧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回到酒店,趁邵绣巧去了洗手间,曾慧严肃的开口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卢娇头痛:“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撞见了,礼貌的过来说了两句话。”
曾慧不信:“怎么老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在解放碑,他也在解放碑。”
卢娇有气无力:“妈,您不要疑神疑鬼,他不是郑丹南,更不是南江宋家。”
不说还好,一说曾慧更加反感:“你说不是就不是?人心隔肚皮啊,妈也是为你好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但这根本不是一个事,而且,我也不是一朵花,您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您这样让我特别难堪,好像我水性扬花似的。”
猛不丁的,曾慧说炸就炸:“难道你不水性扬花?我都告诉你离他远点了,你还要跟他有说有笑,要不是我挡着绣巧,你知道她会怎么想吗?”
说到这,曾慧像积怨很久,不吐不快的骂。
“别人说几句好话,你就能当真?万一那是反话呢?反话你也去信吗?别人如何我管不着,但咱自己要管着自己,老这么没心没肺,给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啊。”
曾慧越骂越离谱,显然是想说的太多了,但又词不达意,不但她自己憋得难受,也把卢娇搞得很郁闷了。
“妈,您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您这样说我,我真的会很难过的。”
不光难过,还委屈好吧。
明明没有事,硬是被曾慧说的好像暧昧不清,换谁都窝火。
“人要自己检点,谁都不敢来找麻烦,老是这么巧合,还有脸说难过?”
曾慧咬牙切齿,就是觉得卢娇没做好,明明都提醒她了,还不注意,如果是她,就会冷着脸告诉勒霆,我是有夫之妇,不方便和他说话。
卢娇郁闷,觉得妈这会像更年期一样,完全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