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一出,刘峰脸色直接拉黑,朝着乔元真就是一拳。
猝不及防,乔元真被打傻了,踉跄地差点摔倒在地。
论打架,刘峰没怕过谁,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飞起一脚就把踉跄的乔元真直接踹倒,随后压在地上摩擦,硬是没给乔元真反抗的机会。
卢娇吓了一跳,但她知道刘峰有分寸,便冷笑的盯着郑丹南,以防他下黑手。
郑丹南没想到刘峰敢动手,下意识的想还击,可一想到自己在单位文质彬彬,若露出凶残的一面,只怕不好跟乔元真交待,便强行忍住,试图去拉扯刘峰。
卢娇一个疾速,故意挡在他面前。
“头上顶着的好人帽很重要,别掉!”卢娇玩味讥讽。
忽闪忽明的目光,骤然让郑丹南心底一寒,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通透,就像伽玛线似的,从卢娇身上流露了出来,仿佛把他内心深处掩埋的东西全部洞穿。
这洞悉力,让郑丹南汗毛竖了起来。
卢娇趁机喊:“看没,这就是好朋友,你舍身忘死的为他出头,他却胆小怯懦的不敢动手,生怕露出本性让人发现,就问你扎不扎心呀老铁?”
乔元真奋力反击,脑子已快要失去理智了,听到卢娇这句,才意识到郑丹南确实没来帮忙,刹那间他心里生出异样,但还强撑着想逆袭。
于是满嘴脏话的往外吐。
刘峰这辈子最烦这种人。
“你骂一句,我就打你一拳,打到你骂不出来为止。”
乔元真不信煞。
“艹尼……”
“砰”一嘴巴。
“我艹……”
“砰”又一嘴巴。
郑丹南知道不帮不行了,越过卢娇想上手,卢娇继续拦着:“别啊,不要让人知道你会打架,你可是个热心讲礼,又文质彬彬的人,不会打架的。”
郑丹南瞳仁缩小了:“娇娇别闹,会出人命的。”
“叫我娇娇,我跟你很熟吗?如果你要脸,他也用不着替你出头,挨这个教训,说来说去,你不是在利用他吗?利用他帮你打架,帮你出头,帮你像个傻子一样的冲锋陷阵吗?”
卢娇字字诛心,全说到了郑丹南的心坎上。
没错,他叫上乔元真,就是因为他知道乔元真性格爆躁,又为人仗义,可卢娇是怎么猜出来的?
郑丹南惊恐,他有些想不明白,更厌恶卢娇这种通透,仿佛连人的外皮都没了,全被扒开摊在了阳光底下。
“你别胡说,快让开!别打了。”
“我要不让呢?”有刘峰在,卢娇什么也不怕,就算天塌了,她也知道刘峰会先护着她。
就像他不准别人骂她一样。
“别闹!你快让开!”
卢娇大笑:“人群里,一根丝线牵着一只狗,狗说,不要拴着我,我很凶的,快给我让开,众人大笑不予理会,以为他就是一只狗,但没想到人一转身,狗就会像狼一样露出凶残,就像他打死小狗小猫,并用锤子锤爆老鼠头一样,专从背后下手捅刀子,捅完以后,还没人知道他其实是头狼,重要的是,这只狼还乐此不疲的发好人卡,并且就喜欢在人前装老实狗,说的像你吗?——郑丹南?”
卢娇声情并茂的讲故事,讲完话锋一变,铿锵有力的喊出他的名字。
郑丹南倒抽了口气,故事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听清了小狗小猫,以及锤爆老鼠头。
这下他懂了,怪不得卢娇对他处处防备,并总露出什么都看透的眼神给他。
原来……她确实知道一点东西。
而这点东西,就像阴暗摊在了阳光下,让他生出了虐气和杀机。
但同样的故事听在乔元真耳里,体会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他脑袋像复读机式的,反复响起丝线牵狗。
现在这个情况,可不就像丝线牵狗?
刘峰压着他打,拳拳入肉,他因为一时落入下风,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就等着郑丹南拉他一把,他好翻身过来出口恶气,可郑丹南呢,两分钟都过去了,硬是没上来拉扯,还被卢娇给挡在旁边。
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挡住一个真心想救人的大男人?
更何况他还是大男人的朋友,并且他还是替大男人出的头,挨的打。
乔元真清醒了,也不再骂和挣扎了。
厉声喊刘峰:“放开我!”
气氛很微妙,分心的刘峰听到卢娇说的故事,起身便松开了乔元真。
“本来就不关你事,你要再敢臭嘴,我就继续打你!”
乔元真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看了眼郑丹南:“艹,劳资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掰扯就怎么掰扯,艹尼玛的,算劳资倒霉。”
刘峰眯起眼,他骂自己他不管,但他敢骂卢娇,他就会再次教他怎么做人。
郑丹南知道今天的计划失败了,绕开卢娇站到乔元真前面。
“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你放心。”
“这样最好,不然我会让你无所遁形,让所有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卢娇快速接话,目光坚定的嘲讽。
正因为她脸上的坚定和正气,乔元真心里打了鼓,有生以来头一回质疑,他是不是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