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口统计局,也就是宣城的本地说法,实际上郑丹南就在统计局上班,负责人口普查呢。
当年卢南国把自己嫁给他时,就是冲着他铁饭碗去的,说什么公务员吃喝都不愁,后来卢娇才知道,郑丹南是赶上了九几年的好政策,他不是自己考进去的,而是接了他父亲的班。
算一算,郑丹南今年二十,接班不到一年,长的人模狗样,看着衣冠楚楚,可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属于家暴倾向特别严重的变钛混蛋。
卢娇沉了脸,让妈妈配合普查,自己沉默不语的往楼上走。
郑丹南看了很多眼,不知怎么的,越看就越觉得卢娇有意思。
当晚回家,吴培霞问:“看到卢娇了吗?”
郑丹南脱了外套,往沙发上一坐:“看到了。”
“是长得还不错吧,别人都说学习好,人漂亮,重要的是还懂赚钱过日子,年纪轻轻就挑起家庭重担,又孝顺又贴心,属于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姑娘,你要是相中,妈过几天就帮你上门说亲去。”
郑丹南回想起卢娇的模样和身材,心里有些痒痒的。
“行,你上门去说吧,虽然年纪小了点,但等她几年没问题。”
吴培霞高兴的很,立马在心里琢磨,初次上门,她该提些什么去。
第二天卢娇送刘峰和向瑞去了汽气站,回来刚想送妈妈去医院,就看到吴培霞提着一袋苹果来她家了。
骤然间,她是汗毛倒竖,下意识的喊了声:“你来干什么?”
吴培霞愣了一下,心想她就是卢娇?
看着确实不错,怪不得好多人想找她做媒,还好自己机灵,决定先让自己儿子瞅瞅。
这不,就瞅上了。
真是好呀。
吴培霞两眼一眯:“你就是卢娇?”
卢娇捏起拳头,心里跟扎了刺似的盯着吴培霞。
她知道,吴培霞是郑丹南的妈妈,没有什么正式工作,但她家有个祖传的活儿,就是当媒人。
说白了就是媒婆。
她妈妈是媒婆,她妈妈的妈妈也是媒婆,轮到吴培霞自己,更是远近闻名的媒婆,靠着她一张嘴,在宣城南街一带,混得风声水起。
按理,吃这碗饭的人,那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人缘也特别好,但卢娇知道,吴培霞就是个徒有其表,败絮其中的伪好人。
她的血液里,有隐藏的暴虐因子,从小就教郑丹南,娶回来的媳妇就是给他当马骑的,不听话就要训,训不好啊,那就是没打够,只有打够了,才没得跑。
还要求郑丹南,一定要关起门来打,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导致郑丹南,在有人时候,都是中规中矩,去了哪别人都说好,可一回家,他就会变的阴沉、易怒、多疑、暴虐,完完全全的释放出那种让人窒息的控制欲。
就像不要跟陌生人说话里的冯远征一样,一言不合动手都是轻的,捆绑住你往死里打才是常态。
用郑丹南那几年的口头禅:“我打你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反抗,让我打几下就算了,要是你敢反抗和跑,那拖了回来,我就会往死里打。”
恐怖的是,偶尔被街坊邻居看到郑丹南打她,吴培霞还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把一些子乌虚有的事,放大到无数倍,先是向所有人控诉她不懂事,不会过日子,再以我都是为你好,才教你管你的悲天悯人样,到处说她和他儿子做了多少多少,而她又是怎么不识好歹,枉顾一片好心的博人同情。
上辈子她嘴笨,身后又没靠山,硬是被她们母子欺负得死死的,那种受了委屈,并被打得遍体鳞伤,还无人可说,无人可帮的日子,简直像恶梦。
至今为止,她还记得郑丹南喝了酒后回家,指着他自己的一件衣服,硬是说她带野男人回来,脱在家里的,然后朝着她便是拳打脚踢。
她向吴培霞求救,吴培霞直接把门关上,不咸不淡的道:“丹南心里不舒服,你让他消了气就好,不就是挨几下打嘛,又不会死人,有什么好哭的。”
百转千回里,吴培霞笑着就上前来拉她。
“哎呦,长得可真是漂亮,怪不得好多人都相中你,都求着我上门来说亲,今天一见啊,果真是女大十八变,越看越水灵哟。”
卢娇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吓的急忙后退,避之如洪水猛兽。
吴培霞见了也不尴尬,只当小姑娘害羞,十分自来熟的朝屋里喊:“曾老师在家吗?我是吴培霞啊,吴爱菊的女儿,住南街那边。”
抱着卢平安在后院的曾慧听见,顿时愣了愣。
心想她怎么来了?
做为宣城的本地人,就没有谁不知道吴家世代做媒,她家卢海和陈湘香,就是吴培霞的妈妈,吴爱菊做的介绍。
心头一跳,曾慧抱着卢平安赶紧出来了。
见吴培霞笑的春风满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好你好,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曾慧干笑的客套。
吴培霞把苹果往茶几上一放,满脸羡慕的看曾慧。
“还能是什么风,自然是吾家有好女,千家万家都来求啊。”吴培霞说着便笑,笑的满屋子都喜气洋洋。
这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