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佑十八年三月二十八日,洛阳紫微宫。
对于紫微宫的人来说,这本来是很平凡的一天,但却因为一件事而变得不平凡。
这天何太后出了宫,到了琼王府游玩,同时还把淮王夫妇叫到了琼王府,算是一家人聚聚。
其实何太后也可以在后宫接见,但考虑到此时李柷不在,把琼王和淮王召入后宫不合适,所以何太后才出宫。
何太后都五十多了,本身风评也很好,加上去的又是琼王府,赵观文等人作为臣子也不可能阻止。而且何太后也不是离开洛阳城,只是去琼王府,虽然派了不少人员随行,但没有搞得大张旗鼓。
照理说出宫看望两个小儿子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但就在一群人用了午膳休息的时候,一个坏消息突然传来。
“你说什么?大皇子出事了?”听到这个消息,何太后大为震惊,也顾不上仪态,当即追问缘由,“到底怎么回事,给本宫说清楚。”
来人脸色有些慌张,连忙解释,“回太后,今日午膳后,大皇子不知怎么跑去上阳宫校场去骑马,结果马受了惊,大皇子直接被甩下来,还被受惊的马践踏…”
何太后听闻脸色大变,连忙追问,“大皇子如今怎么样?是否传太医?大皇子之前骑马就摔过,为何他今日会突然去骑马?”
面对何太后一连串的询问,来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回太后,大皇子目前生死不知,但太医已经赶到。至于大皇子去骑马的原因,奴…奴婢也不清楚。”
“快,快起驾回宫!把所有的太医都给叫来,必须确保大皇子无恙。”着急的何太后说着便朝着琼王府外走去。
琼王见状连忙跟上,“母后小心,这件事虽然震惊,但母后不要因此气坏了身子。”
听到琼王的话,何太后顿时停下来,看向身后追来的琼王和远处的淮王,思索了一会儿,当即道,“祥儿和翼儿跟母后一起进宫。”
“儿臣遵旨!”
琼王二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担心母后的身体,自然就听从吩咐,赶紧跟上。
琼王府外,何太后的马车已经在那里等候,琼王却是不想乘马车,直接让人牵来两匹马,跟淮王一人一匹。
“十皇兄,这件事弟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翻身上马的同时,淮王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也
不是傻子,如今也了解一些朝堂和后宫的情况,大皇子照理说之前骑马摔过,不该这么大胆跑去骑马才是。可现在偏偏去骑了马,甚至还摔了,如今更是生死不知,这未免太巧了。
琼王看了看淮王,再看了看周围,凑到其耳边低声说道,“这件事恐怕很复杂,我们身份特殊,多听少说才是上策。”
淮王见琼王神色如此凝重,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一些准备。
很快两人便翻身上马,在前面开路,太后的马车在后面紧紧跟着,一时间大街上鸡飞狗跳。
两位当朝亲王开路,太后的马车也跟在后面,正在办公的朝臣们也有些疑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出事了?”
很快有人前去汇报赵观文,赵观文听到消息,有些疑惑,“派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让太后和两位亲王如此着急。”
“下官遵命!”
在来人离去后,李珽却是有些担心,“赵相,难道是前线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不然琼王和淮王两位亲王怎么会突然入宫?”
赵观文听闻眉头微皱,“若是前线有不好的消息,内阁也应该有收到消息才是,可前
线目前并未有其他消息传来。”
“可前线可能跟契丹要爆发决战,这要是…”李珽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脸上充满担忧。
赵观文听闻也猜到对方言外之意,思索了一会儿道,“派人去通知燕国公、内阁王相、御史大夫、两位枢密副使和江宁郡王前来议事。”
就在赵观文等人以为是圣人在前线出了事的时候,何太后以及琼王、淮王已经来到了西隔城。
李柷之前就定下了规矩,皇子和皇女在年满十岁后就要搬去西隔城,一直到开府建衙或者出嫁。虽然住在西隔城期间也能去后宫,但却有时间限制,并不能每天都能去。
大皇子出事后,自然立即被送回了西隔城的院子。
如今居住在西隔城的皇子和皇女就五人,三位皇子和两位皇女,其他的还未满十岁,所以就没搬来。因此西隔城人气并不旺,除了固定的宫人,就是服侍五位皇子皇女的宦官和宫女。
何太后一行赶来的时候,杨氏早已赶到,并且正跪在榻前大哭,旁边的床榻之上,数名太医正在竭力救治。而何太后等人,没进入房间,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而且来到这
里的人,除了杨氏外,琼王还发现还有一位妃嫔,是刘充媛,就是前晋王李存勖的爱妃刘氏。这位出现在这里,琼王倒是有些意外。
而杨氏看到何太后一行,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连忙扑了过来,“太后要为臣妾做主啊!有人嫉妒大皇子,设计让大皇子重伤,如今更是生死不知。
若是大皇子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想活了。”
何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