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在契丹重骑兵的队伍中响起，无数铁屑、碎瓷片伴随着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去，无数契丹重骑在毫无抵抗能力的情况下被炸飞。
之前还能挡住开花弹和利箭大部分威能的铁甲在这四处飞射的各种碎片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般，一碰就碎。
爆炸声此起彼伏，本来势不可挡的重骑冲锋，一下陷入了停滞。
上百门潼关炮分为两轮火力依次开火，确保了或许的延续性，但契丹铁骑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这是什么？”
位于重骑前方的萧阿古只听到后面的爆炸声，不禁扭头看去，然后整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瓦罐砸在契丹铁骑的头顶上，紧接着轰然爆炸。
黑色而刺鼻的硝烟和瘆人的火光充斥着眼前，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哀嚎声此起彼伏，本来一往无前的重骑兵中间出现了宽阔的空地，仅仅是两轮上百个瓦罐，就让契丹重骑兵损失上千人。
几十斤混杂了碎瓷片和铁渣的黑火药爆炸，那杀伤面积可不小，方圆一二十步都算是有效的杀伤半径。
而重骑兵的冲锋队伍，在这个范
围内，十来个骑兵还是有的。就算是重骑兵还能靠着盔甲能减少伤害，可战马却不行，因此战场上的残肢断臂，战马也占了很大的比例。
而这时，第三轮和第四轮的抛射也来了。
后面刚刚冲来的重骑兵，根本没反应过来，又成了这无间地狱新的一轮成员。
感受着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和惨烈的情景，萧阿古只整个人都有些懵，嘴里不禁喃喃道，“这就是唐人的依仗吗？难道我契丹就真的要折戟于此？”
“萧相，我们现在怎么办？”旁边的重骑兵忍不住大声询问。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问，是因为他们冲在前面的这一两千重骑兵陷入了很尴尬的境地，他们被隔了出来。
萧阿古只听闻当即回过头看向正面的战场，神色一凝，高举着武器大吼，“跟本相继续冲！”
到了这个地步，除了继续冲锋，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若是位于前方的萧阿古只看的不明显，那位于山顶上的李柷等人看的很清楚。
在李存璋、郭崇韬等人眼中，能看到大量的契丹重骑倒在了那无间地狱。
这无间地狱，宽约三四十步，但就像是难以逾越的横沟，大量的契
丹重骑折戟于此。而唐军的火炮和完成集结的禁军弩兵也在持续开火，以那宽约几十步的死亡地带往后，契丹军队不知道倒下了多少人和马。
虽然还是有不少契丹骑兵冲过死亡地带，但气势已大幅下降，规模也不足之前的十之一二。
不断响起的爆炸声，虽然不能吓退那些骁勇善战的契丹骑兵，可他们的战马却无法承受这等规模的爆炸声，位于山顶的李柷众人很明显发现契丹骑兵的队伍开始乱了。
“陛下，我们是不是可以突击了？前面的安东军和左卫损失很大。”
在李存璋看来，现在敌军大乱，正是反击的好机会！
李柷撇过头看了一眼，淡淡道，“急什么？这才死伤几千契丹重骑，并没有让契丹军队伤筋动骨。
这才刚开始，不要着急。”
李存璋和郭崇韬等人急忙领命，在旁边焦急地等待着。这种大战，他们又无法参与指挥，只能这么看着，自然有些着急。
已经没有退路的契丹骑兵，依然在悍不畏死的冲锋，不少越过死亡地带的契丹骑兵跟随前面的重骑兵，不断冲入唐军的步兵方阵。
死伤不可避免，李柷也未尝没有利
用安东军和左卫的步兵去消耗契丹重骑兵。但看到损失不断加大，他还是下令让这些残兵后撤，把战场交给神机营。
而刚刚因为重创唐军而高兴的契丹重骑，在唐军步兵后撤后而露出的火枪兵，都是一脸不解，唯有萧阿古只脸色大变。
但没等他有所反应，唐军的火枪兵开火了。
本来三排火枪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四排。
当看到契丹铁骑进入火枪的射程后，直接快速的开火。
四段击的速度更快，原本火枪射速得到了极大地增强。
一般火枪兵一分钟只能打出一枪，但三段击就能在一分钟开枪三次，四段击就是四次。而知道重骑兵强大的火枪兵们，射速比平时训练时还要快，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速度慢了，那么下一刻，那些强大的契丹重骑就会用长枪或者狼牙棒把自己和同袍一枪捅死或者一棒敲死。
同样的，火炮也在提升速度，也不管炮管能否承受。
每一轮火炮轰鸣和火枪涉及，都会带走一大波敌人，战场上那才叫真的是尸横遍野，滚烫的鲜血不断浸入这大地之中。
甚至，神机营还在前进。
战争是残酷的。
之
前那些安东军和左卫的死伤，现在契丹军队的死伤，皆是如此。
以大唐和契丹这样的对手在战场上决战，这一点流血牺牲都是小事。没有几万、几十万人的鲜血，战争无法结束。
“陛下，契丹骑兵的斗志已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