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整个洛阳城的官员都人人担心,生怕被那件事牵连进去。”李建勋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唏嘘不已。
“谁说不是呢?豆卢革毕竟是朝廷四品大员,结果就这么被判处死刑。”宋齐丘也有些感叹。
自从李建勋的小女儿被定为淮王妃后,宋齐丘跟李建勋的来往更多了。两人都是才华横溢之人,加上如今地位相仿,相处起来也很融洽,不时在一起商讨诗词文章。
“谁让他那么贪,听说他在走私官盐和酒水上面获利超过十万贯,这可不少,一个普通的州恐怕一年的赋税都没这么多。”李建勋听了倒不觉得可惜,只是觉得豆卢革罪有应得。
十万贯并不是一笔小钱,要知道这个时候国库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几千万贯。
只算俸钱,豆卢革一年也不过五十贯。十万贯相当于他两千年的俸钱,可想这位这几年是贪了多少。
“贪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处死。这一次,我们礼部,还有户部是损失不小,户部的盐铁司、礼部的膳部司,有一半的官员都被贬职或者免职。
只是没想到沈颜居然会入了圣上的眼,居然接替豆卢革担任礼部
侍郎。”提到沈颜,宋齐丘有些羡慕。
沈颜之前虽是国子司业,但并不是什么要职,可没想到碰到这个号的机会,居然调任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那可是要职,平时还管着每年的科举考试。
可对方是昭宗年间的进士,起点不同,刚好又碰到这个机会,不然还不一定能够这么快进入那个圈子。
六部侍郎,已经是准大臣了,下一步,有可能接任尚书,更大的可能是外放,这差距一下就拉开了。
“是挺让人羡慕的,可谁让沈兄碰到了这个机会,又入了圣上的眼。”李建勋虽说孤傲,可看到对方一下成为礼部侍郎,心中还是很羡慕。
“说起入圣上的眼,致尧兄可也是入了圣上的眼,女儿还是淮王妃,这前途恐怕不比沈兄差。”宋齐丘笑着说道。
李建勋听闻有些心动,可很快摇头道,“子嵩说笑了,李某这性子太容易得罪人,说不定不经意就得罪哪位重臣。”
“致尧兄稍微改一下不就行了?有淮王妃这层关系,致尧兄还怕什么?”宋齐丘建议道。
在宋齐丘的三言两语下,李建勋也有些飘飘然,但好在他很快认清现实。若是自己作不
出成绩,如何去取悦圣上,进而博得大好前途?
想到沈颜如今已经是礼部侍郎,李建勋想着要不要上门拜访一下?可想到沈颜府邸恐怕登门的人不少,自己又不太喜欢太过功利,想想也就算了,不过他还是让人备上一份礼物送去,聊表心意。
随着豆卢革等人陆续被审理,朝中空缺的官职很快就有人充任。
这么大的朝廷,能力强的官员不再少数,所以并不担心没人接任。即便是户部的盐铁使和礼部的膳部司损失不小,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运转。
从天佑二年开始,朝廷在太原恢复科举后,科举录取的人数逐年增加,这几年更是维持在数百人的规模。这么多中举之人入朝为官,分散在大唐各个地方,上至三四品大员,下至八九品官员。
在朝廷覆灭伪梁之前,这些通过科举进入朝堂的人大部分升迁并不快,因为上面空缺的位置少,还有通过其他途径入仕的官员,竞争很大。
但现在不同,随着朝廷开疆扩土,这些官员不少人都获得了升迁的机会。
别看这次豆卢革等数十名官员被处置,引起的风波虽大,但下面的官员却是拍手叫好,唯
独跟这些官员有联系的才会担心自己。
而沈颜担任礼部侍郎倒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意外,甚至是惊讶。
对于空缺的礼部侍郎,也不是没人惦记,但最终各方都未如愿。
李嗣源没能让跟自己交好的官员去接任,郭崇韬也未保住这个本属于他地盘的重要位置。
倒是有一些精明人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照理说沈颜这样的官员,不可能这么快调任如此重要的职位,起码得缓一两年。朝廷用人这些年一直是如此,只是没想到现在发生了变化。
沈颜虽然有昭宗年间进士身份的加成,但其江淮出身才是重点。
在他之前,江淮籍的官员除了李昪外,其实没有拿得出手的,沈崧其实都不怎么算江淮籍官员。沈颜之前虽是从四品下的国子司业,但这个职位算不上多重要,但礼部侍郎却是不一样。
不过沈颜的年龄却是不小了,他考上进士时便有四十岁,如今已经五十多,比李建勋都要大十来岁。
李柷选他接任礼部侍郎也是如此,年龄大、资历老,适合去礼部。他也不想卢程把礼部搞得乱糟糟的,让沈颜去或许会好一点。
……
“沈颜?没想到居
然会是他,本官想了很多人,可就是没想到会是他。”
得知圣上以沈颜为礼部侍郎后,郭崇韬惊讶之余,也很庆幸。
“下官也未想到会是他,但总比是雁门郡王那边的人来好一些。”卢程不禁劝道。
郭崇韬点了点头,“这倒是没错。不过李嗣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