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白塔河以北的李嗣源并未立即进攻,主要还是因为柴再用派兵守着白塔河上唯一一座浮桥,李嗣源的军队也不好进攻。
虽然有桥,但桥的宽度就那么点,柴再用在南岸布置重兵,还有大量的弓弩手,李嗣源也不会傻傻地贸然进攻。
毕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有充足的经验,所以他便派人去白塔河的上下游打探地形,看能否寻找一处新的渡河地点。
杨仁晸是平南军的一名火长,魏州人,是龙晊的麾下。
在平南军中,魏博出身的将士并不少,大多都是当初跟着李嗣源从平南都督府一起来的。
魏博军队擅长步战,但杨仁晸却是一名骑兵斥候。
这一日他带着麾下九名士兵一起前往白塔河上游打探地形。
打探了一上午,也没发现敌人,一行人就打算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去上游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渡河地点。
一行人围坐在一处树林下,喝几口水,吃了点干粮,又休息了片刻。想到今晚还不一定能回去,一行人心里也有些气馁。
因为天气太热,众人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在出发,他们顺着白塔河上游继续
前进。在黄昏时分,他们走出森林,前方是一处河流冲积的平原,从远处看,这里合水平缓,而且水位并不深。
想到这里非常适合大军渡河,一行人有些激动。但事情往往不会那么一番风顺,就在他们刚刚走出森林,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土坡后的小树林里有一支骑兵正在休息。
“是吴军斥候!”
唐军斥候们勃然变色,而且那边的吴军斥候也发现了他们。
吴军斥候明显人更多,足足有二十多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并不比他们的座下的战马差多少。
杨仁晸脸色微变,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遭遇吴军的斥候,当即调转马头,下令朝着后方的森林奔逃。但是已经来不及,因为北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支吴军斥候,也有二十多人,而且还是径直冲入森林,企图截断他们逃回森林的后路。
“大家跟我来!”
杨仁晸见已经难逃,他勒住马头,对手下喝道,“向北面突围!”
他们南面是白塔河,这个时候渡河无异于自寻死路。即便是他们逃回森林,也会被这几十名吴军斥候给死死追着。
现在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两
支队伍没有汇合之前突围过去,先把正在休息的那一股吴军斥候击败,然后从正面突围。
他一策战马,战马斜刺里猛冲,他张弓便是一箭,箭如疾风,数十步外,一名刚刚骑上战马的吴军惨叫一声,翻身落马。随即他又从左面来一箭,将另一名吴军军官射倒。
虽说杨仁晸不是游牧民族,但因为身在平南军,骑射水平都是受到那些彪悍的沙陀骑兵教导,虽说骑射本领不如沙陀骑兵,但也差不了太多。
而且唐军骑兵有着先发制人的优势,眨眼功夫,便射倒了十余人。但眼前的吴军斥候反应也很快,很快上马跟杨仁晸等人拉开距离,在他们身后那北面而来的吴军斥候也快速逼近,想要包围他们。
旁边一名士兵舞动马槊,向正面吴军为首的那名军官冲过去,“擒贼先擒王,让老子干掉他!”
杨仁晸见到那吴军军官,脸色微变,因为那好像并不是汉人,而是沙陀人。虽然不知道为何吴军中有沙陀骑兵,但喊之不及的他只能策马跟上去,他也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从这边突围!”
杨仁晸用的并不是马槊,而是一柄长
刀,有些像陌刀,但并不是陌刀。
他挥舞大刀,向一处最薄弱处猛冲而去,战马冲进敌群,长刀劈过,将一名吴军士兵劈飞,刀势未尽,又劈飞一颗人头。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他也豁出去了,犹如猛虎下山,一下就砍死了两人。
他身后的手下也都紧紧跟着,想要一鼓作气冲出去。
就在这时,只见一声惨叫,“火长!”
杨仁晸当即一扭头,只见刚才那名冲向吴军军官的手下被一根长矛戳穿了肚子,并且被挑翻在地,整个人在地上挣扎着,但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那名士兵满嘴鲜血地悲喊一声,“火长,兄弟先走了!”
看到吴军围了过来,说完他就拿出一柄障刀,反手插入自己,气绝身亡。
杨仁晸见状眼睛通红,嘴唇都咬出血来,发疯似地舞动长刀,将挡在前面的吴军斥候杀得血肉横飞。
他前后已经砍死了五六人人,浑身浴血,但这个时候又听见身后一声长长的惨叫。
又有一名武艺稍弱的手下被那名吴军军官看似。
很快又有第三人倒下。
这个时候,剩下的几名斥候纷纷汇合过来,互相配合下,终于
杀出了一条血路。杨仁晸看到身边只剩下三名手下,回头瞥了一眼那名吴军军官便不停地催促战马,向北方狂奔而去。
这时,吴军士兵见状一齐放箭,乱箭齐发下,奔在最后的两名士兵惨叫一声,一人中箭落马,不知生死,另外一人则是死死地伏在马背上,玩命地策马狂奔。
吴军斥候见状,也不再追击,而是看能否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