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听到倪可福身死的消息,高季昌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连忙起身跑到汇报消息的来人面前,大声追问着。
“你再说一遍,倪指挥使怎么死的?”
倪可福是荆南的马步军都指挥使,算是荆南的实权人物,也深得高季昌的信任。
虽说前些天他还在怀疑对方,但如今对方死了,依然让他不能接受。
“回殿下,也是遭遇了刺杀。倪指挥使身中数箭,不治身亡。”来人吞吞吐吐地回道。
“怎么会这样?”高季昌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父王!”
看到高季昌的精神状态不佳,一旁的高从诲连忙过来扶着对方,却看到对方的伤势加重了,“父王节哀,身体为重。”
原来,因为高季昌的激烈运动,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渗出白色的绷带,染红了伤口周围的区域。
高季昌猛然回头看向高从诲,神色严厉,“是不是你做的?”
高从诲顿时懵了,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己父王,“父王怎么会这么问?父王怀疑是孩儿策划了这两场行刺?”
“除了你,本王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你一直想让荆南归附朝廷,本王
和倪指挥使死了,你就能顺理成章继承本王的位置,到时候你就能投靠朝廷。”高季昌这个时候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只有这个长子的嫌疑最大。
高从诲听闻大惊,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父王明鉴,孩儿虽然一直建议父王归顺朝廷,但孩儿不可能做出弑父的大逆之举。
父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孩儿也没能力同时策划两场刺杀啊。这两场刺杀,一场成功,一场失败,但那些刺客能从倪指挥使的亲兵手中谋害倪指挥使,想来也不是普通刺客,定是军中骁勇,孩儿哪里能调动这样的军中骁勇。”
说着,高从诲不断磕头,显然对于父王的怀疑很震惊,也很惶恐,他想用这样的行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王保义虽然一直反对归顺朝廷,可高从诲说的这些话也有些道理。
想到这里,他连忙上前求情,“殿下,世子所言也有些道理。倪指挥使身边的新兵也不是等闲之辈,但依然被刺客刺杀,想来刺客也是骁勇之士。
世子如今并未掌握兵权,手中的亲卫也不可能做出此等之事。”
听到王保义的话,高季昌冷静了一些,但并未放下对长子的怀疑,看了一眼跪
在地上的长子,然后才对王保义说道,“王司马所言有些道理,但这并不能不是他暗中联络的军中将领。
查,给本王查,若是我荆南军中的人,一定能查出一些端倪。”
“下官遵命!”王保义恭敬回道,可看到一旁跪着的高从诲,有些迟疑,“殿下,世子这边?”
高季昌瞥了一眼高从诲,冷冷道,“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把他关在王府。”
“父王!真的不是孩儿做的啊,切不可中了他们的离间计啊!”听到自己要被软禁,高从诲顿时急了,连忙爬着来到父王身前,抓着对方的衣衫解释道。
“放开!”高从诲扯开衣衫,冷冷地看着这个长子,“若是你真的没做过,等调查清楚后自会还你清白。来人,把他带下去看着,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遵命!”
当即就有亲兵走了过来,想要请高从诲离去,可后者根本不动,亲兵得到高季昌的授意后,直接拖着对方就大步离去。
“父王,孩儿冤枉!父王!”
听到长子的呼喊,高季昌一时间有些心软,可想到对方可能真的是幕后策划之人,便心一狠,装作听不见。
等长子离去后,屋内顿时安静不少,但也
有些安静地过分。之前祥和的气氛已经不再,不少人都能感受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王司马,你觉得是何人做的?”高季昌屏退了闲杂人等后沉声问道。
王保义连忙行礼,“回殿下,若是荆南的人,只要殿下展开调查,那人自会跳出来。但下官担心可能幕后之人并不是荆南,而是其他势力。”
“其他势力?朝廷?蜀国?杨吴,还是马楚?”听到对方的回答,高季昌不禁皱眉。
荆南就挨着这几方势力,而他把朝廷放在第一,说明他认为朝廷的嫌疑最大。
“正如殿下所说,下官怀疑是朝廷。”王保义如实回道。
“朝廷?”提到朝廷,高季昌眉头紧皱,若真是这样,那就糟糕了,“说说你的理由。”
王保义当即解释道,“殿下应知道朝廷想要一统天下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高季昌此时一只手吊在脖子上,半边肩膀都缠着绷带,虽说受伤不轻,但并不致命,缓慢地走动也不影响。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庭院,感叹道,“镇南都督府就在我们北边,镇南、镇南,镇的不就是荆南吗?继续说吧。”
王保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朝廷有一个锦
衣卫,据说向各藩镇都派了不少暗探,之前伪梁覆灭,也有那些暗探的活动。
这两次行刺,除了朝廷的锦衣卫,下官想不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