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史,你怎么来了?”
看到张虔钊,房知温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迎接。
“本官若是不来,岂不是这陈州失陷了,朝廷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张虔钊冷哼道。
“张长史这话什么意思?不过是些许匪患,很快就平定。”房知温面不红耳不赤地解释道。
“些许匪患?从陈州蔓延到颍州、蔡州、许州,七八个县被摩尼贼军攻占,这就是房刺史你口中的些许匪患?
来人,把他押起来!”张虔钊下令道。
当即有十数名骑兵一拥而上,直接把刀架在了房知温的脖子上。
跟随房知温出来的那些亲信士兵见状,纷纷拔出武器,房知温有了底气便说道,“姓张的,这里是陈州,我是郡王任命的陈州刺史。”
“你的刺史是朝廷任命的,而下令把你押起来是郡王下的命令。”张虔钊冷冷道。
看到周围的那些陈州士兵依然不放下武器,他继续道,“陈州刺史房知温,对摩尼匪患坐视不理,并隐瞒不报,已犯下重罪。
你们难道想跟他一条道走到黑吗?别忘了,你们是朝廷供养的兵,若再不放下武器,本官将视你们为房知温同伙
,轻则流放,重则处死并牵连家人。
你们考虑清楚。”
听到流放,甚至还可能被处死,这些陈州将士犹豫了一会儿,纷纷收起武器,然后在一边站着。
张虔钊见状,当即露出笑容,下令道,“进城。”
旁边被押着的房知温自然大叫不已,可张虔钊根本不管他,并让康义诚接管陈州的军队。
而进了城之后,张虔钊很快调查清楚了缘由,并把任赞这个长史放出来,让其管好陈州的事务,而他则是和康义诚准备指挥军队平叛。
让张虔钊无语的是,就这么一个摩尼教作乱,让房知温搞得如此糟糕,简直丢了郡王的脸。
就不该把这群魏博将领招揽过来,太无能了。
到了现在,李嗣源老部下跟魏博系的文武官员闹得有些不快,双方平时也在争权夺利。
趁着这次机会,把房知温除去,魏博系就会元气大伤。
可张虔钊想的有些简单了,因为任赞找了过来,并把陈州的一些情况告诉了他。
“什么?房知温在陈州横征暴敛?还加倍征收赋税?”听到这个消息,张虔钊有些震惊,没想到房知温居然这么胡来。
“张长史,
此次摩尼教叛乱,本来不会闹得这么大。但房刺史上任后并未按照朝廷的旨意,减免赋税,反而加倍征收,导致百姓生活困难,这才被摩尼教抓住机会,到处传播其邪教理念。”任赞这话直接把房知温打入深渊了。
若房知温只是隐瞒不报和镇压叛乱不力,一般死不了,可能是连降几级。但违背朝廷旨意,导致叛乱发生,那就不一样了。
这要是上报上去,房知温恐怕难逃一死。
这件事肯定瞒不住,得跟郡王提前说一声,以免毫无准备。
“任长史,如今房知温已经被收押,如何处置,还需朝廷决定。不过之前房知温之举,任长史可以按照朝廷的旨意来,在本官这边平定叛乱后,任长史须尽快稳定局势。
在新任刺史到来之前,任长史可代管刺史之事,除了平叛之事外。”张虔钊思索了一会儿吩咐道。
“下官遵命。”任赞面露喜色。
有了张虔钊的保证,任赞做事就能放开做了。
若房知温之前听他的建议,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如今东窗事发,生死难料。
……
而在许州这边,符彦超带着五千州兵和刘嗣彬
率领的五千禁军抵达后,直接一个冲锋就把许州城外的摩尼乱军杀得溃不成军,两千多人,一个都没能跑掉。
两条腿跑得过四条腿吗?
“圣上有旨,参与摩尼作乱者,杀无赦!”
看着那投降的一千多乱军,符彦超毫不犹豫地下达了非常狠的命令。
“官爷饶命!”
“官爷,我们都是被逼的。”
“你们如此残暴行为,不得好死!”
“跟他们拼了!”
对于这些人的求饶和谩骂,符彦超置之不理,很快在几轮箭雨后,符彦超直接让麾下的士兵去收尾,没死的都给补一刀。
许州城楼上的军队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大变,还好这是自己人。
刘嗣彬对于符彦超的命令没有反对,因为这本就是圣上下的旨意。
这些都是摩尼乱军,并不是那些普通的信众,这些人手上都有人命,杀了也不算乱杀。
其实许州和蔡州境内附逆的百姓并不多,因为这两州都按照朝廷的旨意行事,减免了赋税。百姓日子虽说依然不好过,但比在伪梁治下好了很多,过一年基本都能缓过来,没必要去造反。
之所以这两州有不少人附逆,并不是
普通百姓,而是那些伪梁的余孽。
朝廷收复这些州的时候,有些人是提前躲藏了的,还有一些被遣返回乡的伪梁士兵。
这次摩尼作乱,那些伪梁余孽就跟着一起,所以毋乙才能在短短时间拥兵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