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被这道题难住了,但也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动笔。
陈逖也是一名来自南方的读书人,来自福建泉州,他看到这题目也有些皱眉,他虽然没有读过《通典》,但他出身寒门,了解乡村的一些情况。
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后,陈逖很快就动笔。
这个时候差距就很明显了,此时动笔的说明是有些底子的,没能动笔的想要考中可就难了。
说实话,就连主考官看到这个题都有些头大。
今年的主要官并不是礼部侍郎豆卢革,而是刑部侍郎王缄,但豆卢革也在考场,毕竟礼部也得有人在这里。
“这题目有些偏了,恐怕很多人都不会答。”豆卢革看到题目,也有些头大。
“这道题并不算特别偏,只要看过《通典》的人,基本都能答这道题。”王缄淡淡说道。
“《通典》?答案在《通典》上面?”豆卢革有些惊讶。
王缄瞥了一眼豆卢革,身为礼部侍郎居然连《通典》都不看,若不是傍上了郭崇韬,能当上礼部侍郎?
这也是目前的现状,很多依附郭崇韬的人看似出自世家,但本身才华一般,也没多大的能力。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世家中那些
优秀的人基本都被杀绝了,活下来的也不过是小猫三两只。
“《通典》第三十三卷有关于乡官制度的介绍,这道题就看后面的答案是怎么说的,如果按照乡官制度答,即便不是最佳的答案,也差不多了。
就是不知道圣上希望这道题怎么答。”王缄沉声道。
时务策的题目都得经过圣上的点头,这道题就算不是圣上出的,但也是圣上同意了的题目,肯定是有些想法的。
“《通典》的内容太多了,很多人恐怕都不会去看,看来很多人都答不出这道题。
能答出这道题的,进士有望。王侍郎,不如我们去考场实地看看,了解一些今年读书人的水准?”豆卢革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没看,所以找了个由头岔开话题。
王缄也很好奇,于是也点头答应,“本官也有这个想法。”
今年的科举,考中的都能算他的门生,他这也算是提前去了解一些。
他认识的读书人大多是北方的,而且还是国子监或者求知书院的学子,但这些年进士出现了北方考不过南方的情况。
世家凋零是重要的原因,也有战乱原因,读书人没条件去读书。
反观南方,最近十来年虽
有战事,但整体局势比北方好,所以读书人有较为稳定的环境读书。而且之前因为北方战乱,很多文人选择去南方避祸,闲暇之余也会教导学生。
两人都是四品官员,所以那一身红色的官服出现在考场,很多考生都有些紧张,但也有人根本不看两人,只是在专心地答题。
王缄二人对于那些专心答题的都多看了两眼,只是看了一下名字,却发现不少人都不认识。
上面只有名字和座位号,再多的信息就没有了。
不过在巡视到明经考场的时候,两人倒是看了一个熟悉的人正在奋笔疾书。
两人的停留,也引起了答题之人的注意,看清二人的面容后,微微行礼便继续答题。
因为这人答题颇为流利,特别是第一道时务策答了很多的内容,两人就多看了一会儿。
走远后,豆卢革才好奇问道,“看那人是认识我们二人?本官怎么没有多少印象?”
“难道豆侍郎没看到那人的名字?姓韩的,在朝中有多少高官?”王缄淡淡说道。
“姓韩?韩相府中的?还是陈国公和卫尉寺卿府中?”豆卢革显然跟三人都无太多的交际。
“陈国公的四公子,在求
知书院读书。只是让本官没想到他倒是答的很有自信,说不定今年能高中。”王缄笑着道。
“高中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明经。不考进士,能有多大的前途?”豆卢革撇撇嘴。
在他看来,陈国公府只是有个国公的名头,并无多大的实权,也不值得他去巴结。
他是正四品下的品级,下一步可能就是从三品,跟陈国公韩逊平级,有巴结对方的必要吗?
在他看来,肯定是没有的。
王缄听闻也不做过多点评,他跟豆卢革也不是一路人,只不过奉命组织这次科举考试,又同是六部的副手。两人关系虽然一般,但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倒也不至于闹得太僵。
明经考场结束的较早,结束后天尚未黑,但考场门口却是人影攒动,都是亲属、朋友在外等候。
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韩毅整个人觉得很舒坦。
“四郎,在这里!”
有人高声呼喊着,韩毅一看,正是自家的仆人。
来到马车前,仆人连忙说道,“四郎,老爷在府中等你,我们快些回去吧。”
“好的!”韩毅一脸笑容地上了马车。
“四郎坐好了!驾!”仆人大声一喊,便赶着马车朝着
城内而去。
考虑到安全问题,这里回城的路上都有禁军值守,其实也不算远。严格来说,考场所处的贡院属于城厢地带,只是位于太原城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