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此时不宜在这里闹得太僵,不如在大王面前当面对质。”见情形有些不对,李昪连忙劝道。
徐温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对一旁的柴再用低声吩咐道,“派人守好这里,你带着部分亲兵跟我进去。等我们进去让人去联系驻守王府的将领,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改邪归正,我会饶恕他们的罪责。”
柴再用点了点头,“末将遵命。”
然后他便对身边的亲信吩咐了几句。
其实不只是这里,徐温来这里之前就给严可求吩咐了,让对方去游说那些已经被收编的军队,特别是被朱瑾完整收编的那一万人。
朱瑾也未说什么,此时跟徐温起冲突没什么好处。
于是双方便保持着戒备进了吴王府,随即有人通知吴王杨隆演。
杨隆演听闻徐温来了,说什么也不愿意来,最后还是被逼着来到大殿。
看到徐温后,杨隆演的眼神微缩,有些害怕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看到杨隆演这模样,朱瑾不禁皱眉,这吴王怎么回事?
“大王,我想问问,我儿子知训到底犯了何事?堂堂淮南行军司马,居然横死江中,大王不需要给我一个解
释吧?”徐温沉声问道。
“齐国公,你在用什么语气跟大王说话?”蒋延徽忍不住质问道。
“我在跟大王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徐温冷冷地瞥了一眼对方。
看到徐温那眼神,蒋延徽忍不住生了退缩之意,想要后退,背后却出现一支大手。
只见朱瑾微笑说道,“齐国公,蒋副使如今是淮南节度副使,怎么没资格?”
“节度副使?我怎么不知道淮南节度副使姓蒋?”徐温淡淡道。
别看蒋延徽也是三十六路英雄,但徐温还真没把对方当回事。
若对方真的有脾气,也不可能坐视徐温一步步壮大,就连李遇都敢反,他这个杨行密女婿居然无动于衷。
“现在不就知道了?”朱瑾笑了笑,“至于齐国公所问之事,朱某可以为你回答。
前几日扬州城内发生兵变,朱某听闻领兵回来平叛,结果徐司马被乱兵所杀。”
“徐国公不是去担任静淮军节度使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徐温反讽道。
“齐国公此言差矣,大王得知城内兵变,特让朱某坐镇扬州,稳定局势。至于静淮军节度使,改以米志诚担任。”朱瑾解释道。
“是吗?徐某怎么得知是宿卫将军李球和马谦叛变,挟持大王,我儿知训奉命平叛,却被徐国公和叛军夹击。”徐温反问道。
朱瑾故作惊讶,“齐国公从哪里听说的?朱某怎么不知?若是齐国公不信,可以问大王。”
“是吗?”徐温嘴角微微翘起,转而看向在高台之上坐立不安的杨隆演,大声道,“敢问大王,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徐国公此言可是真的?”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杨隆演神色慌张地说道。
“大王!”朱瑾神色有些不太好看,没想到对方居然不配合。
“大王是真的不知道吗?这事很好查,我只需找几名宿卫王府或者王府的宦官、侍女这些询问,就能知道真相。
大王身份尊贵,想来不会说谎吧?”徐温死死地盯着杨隆演,神色间充满了威胁之意。
杨隆演看了看朱瑾,又看了看徐温,犹豫了一会儿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一日只是李球带兵闯入我的寝殿,说是让我下令诛杀徐司马。
我没有答应,我真的没有答应,后面的事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隆演头摇地跟个拨浪鼓似的,
显然朱瑾的支持并不足以抵消他对徐温的恐惧。
而他这一说,相当于直接把李球卖了。
就算是没有说朱瑾的事,可一旦李球被抓,情况可就有所不同了。
朱瑾顿时脸色大变,“大王…”
“怎么?”徐温不禁讥笑,“大王说的难道还能骗人不成?李球带兵闯入大王寝殿,这不是叛乱是什么?
难道真如徐某所得知的消息,徐国公也参与了叛变?”
朱瑾瞥了一眼早已吓得蜷缩在座位上的杨隆演,心中有些不甘,可面对徐温的质问,他自然不能承认,“朱某怎么可能参与叛乱,朱某只是回来平叛而已,齐国公想多了。
但此事还有疑点,不能就此说明李球是发起兵变之人。”
这个时候,朱瑾只能尽可能保住李球,否则对方很容易成为徐温对付自己的把柄。
甚至,可以把李球除去,用以安抚徐温。
“但其嫌疑很大。”说着徐温便大声向杨隆演请示,“大王,此次兵变,必须追究祸首,我建议严查此事,不能让宵小之辈霍乱吴国。”
杨隆演想也不想,直接点头,“一切就依齐国公所言,这事真的跟我无关。”
“
大王放心,我一定严查此事。在这之前,我建议以翟虔为王府子城使,负责宿卫王府。”
徐温话音刚落,朱瑾便反对,“大王,臣以为不妥,王府宿卫之责十分重要,应以大王亲近之人担任宿卫之责。
臣保举节度副使蒋延徽为子城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