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业听闻有些震惊,没想到圣上打算废除两税法。
这要是传出去,无疑会引起朝野震动,圣上是打算大动干戈啊。
“陛下,此事是否过于着急了?”张承业担心圣上操之过急,导致激化矛盾。
李柷摇头道,“这事自然不能太过着急,目前先把土地丈量清楚再说,其他的以后再说。”
仅仅是丈量土地一事,就很费工夫。
所以李柷才会打算在太原府试行,只要把这里的土地厘清,然后就可以以此向全国推广。
“陛下,老奴以为可以徐徐图之,不应操之过急。”张承业劝道。
“燕国公不必担心,朕知道分寸。张琛在太原府丈量土地,对外可以声称是为了查是否有人瞒报赋税。”李柷安抚道。
两税法说白了就是朝廷跟自己的需求而制定每年要交多少税,只是李柷最近几年都未增加两税,甚至他还想免除两税。
一下子就免,有些难,也不现实,李柷的意思就是减税。
有着后世思维的他其实对于收农业税、人头税这些有些看不下去,可全免了,朝廷又没钱。
所以李柷的意思就是减税。
前提是把土地丈量清楚,然后根据实际情
况制定每亩交多少税,可以根据平均水平大幅降低。
土地收税不宜收太多,收多了就是负担。
但若是想改变土地矛盾,也还有不少的问题。
那就是不少无地或者少地的农民会去租大户人家的土地耕种,这中间的租子也是一个问题。
但这件事很复杂,李柷也需要一步步来。
“那陛下之前所说恢复租用调制的租是什么意思?难道朝廷还需要给新增的男丁分田地吗?可这前期倒是可行,可一旦土地分完,朝廷无地可分,就很难推行下去。
租用调制崩溃就有这个原因,所以才有了两税法。”张承业毕竟管过这些,倒是知道不少。
李柷笑了笑,“这事倒也简单,那就是去寻找新的无主土地,朝廷对外扩张。
若朝廷有了契丹、渤海、新罗之地,那里的土地足以支撑更多的百姓分地。
向西开拓西域,向南收复安南、大长和等地。”
张承业有些震惊,没想到圣上会用这个办法来解决‘租’的弊端。
租用调制崩溃的原因,没土地可分就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只要土地在,土地矛盾问题就会得到缓解。
这办法属于治标不治本,但只要一
直有新的土地,矛盾就不会到激化的状态。
张承业也不会知道仅契丹和渤海的土地便可够数千万百姓所需。
又不是每个人都分,只是男丁才分,不说几百年,几十年肯定够。
可四周的土地也不止东北方向,现在南方都未统一,还有再南边的东南亚,那里的土地更为肥沃。
还有西域也能安置不少土地。
若是能占领天竺,那就更好了。
李柷这么改革,主要也是自上而下,因为自身所处的阶级原因,他也不可能进行彻底的土地改革。
维护原有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同时,也能缓和土地矛盾、减少改革的阻力。
在分田地的诱惑下,他相信不少人愿意去新的地方开荒。
张承业听到圣上这豪言壮志,惊讶之余也能感慨,“陛下圣明,老奴自愧不如。”
“今天来主要就丈量土地的事。以后皇庄的田地也需交税,这样一来,阻力也就不会太大。
而且朕也会降低土地的赋税,就像燕国公有六千亩田地,会因为不多的赋税跟朝廷对着干吗?”李柷笑着说道。
张承业连忙回道,“陛下,老奴一切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
“这件事朕也会叮嘱
司空薰,所以张琛你大胆地去做便是。”李柷再次给张琛打气。
“臣遵旨!”
说好这事,李柷自然就不再提政事,而是在张承业的府中用了膳才回宫。
总不能来一会儿就走,那太刻意了。
而在李柷走后,张承业几叔侄相互看了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承业看了一眼周围,沉声道,“都来书房。”
张琛二人连忙跟上,也知道叔父是要说什么。
这种事,他们自然要听从叔父的建议。
书房里,张承业并没有直接说张琛的事,而是看了一眼张灌,“灌儿,你在太府寺为圣上打理皇室产业,从政肯定是太难,你若能干好现在的事,也是前途无量,为叔对你也没有太高的要求。”
“叔父放心,侄儿一定做好分内之事。”张琛点了点头,恭敬回道。
“几个侄儿中,就你们二人让为叔看好。灌儿就不说了,圣上信任你,为叔不担心,而琛儿这边,需抓住这次机会。
为叔毕竟是宦官之身,此次致仕后虽不会淡出朝野,但人走茶凉,即便有圣上的信任,也最多处理一些像今年初接待使团这样的事。
所以张家以后想要在朝堂上立足
,还是得靠琛儿你。”张承业语重心长地说道。
“叔父放心,侄儿一定会恪尽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