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
一个小小的祁山堡,打了两天都未打下。”
西汉水东岸,观阵堡。
王宗弼指着面前数人,破口大骂着。
看似他在骂几名指挥使、都将,但王宗绾、朱友恭等人却是面上无光。
“启禀招讨使,祁山堡易守难攻,只有一条道可以进攻,而堡内的唐军不少,又居高临下,末将等人的确没太好的办法。”一名都将争辩道。
“没办法?依本使来看,是怕死吧?数千人攻打一个祁山堡,两天都没拿下,还敢狡辩?真当本使不敢处置你们吗?
来人!”王宗弼大吼道。
“在!”
很快有数名亲兵走来。
王宗弼指着刚才顶嘴那人,冷冷道,“把他拖出去杀了。吩咐下去,若是在战场上敢临阵退缩者,此人便是下场。”
王宗朗听闻脸色微变,因为这名都将是他的麾下,他当即起身,“招讨使,他不过是说明事实,难道因此就该死吗?”
“宗朗你这是要保他吗?那本使就给你一个机会,带着你的部下,两天内拿下祁山堡,他就可以活。”王宗弼冷冷道。
王宗朗顿时骑虎难下,可他又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手下就这么被杀,“打就
打,我就不信两天内拿不下一个祁山堡。”
那名都将一脸感激地看着王宗朗,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架势。
“好,这可是宗朗你自己说的。”王宗弼沉声道。
“放心,若拿不下祁山堡,我愿意领罚。”没办法,都这个时候了,他也只能咬牙答应。
王宗弼这才作罢,他毕竟是招讨使,肯定要维护自己的权威。如今王宗朗服软,他自然愿意顺着台阶下,反正到时候无论对方是否能拿下祁山堡,他都能掌握主动权。
咳咳。
察觉到气氛有异,王宗绾咳嗽了两声,看着众人一本正经道,“以如今局势来看,唐军最开始就是打算诱敌深入。否则唐军不会这么快抢回上邽,也不会这么快在这里布置防线,就是想拖延我们的时间,然后一举歼灭宗翰那三万大军。”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若不贪功冒进,至于中了唐军的陷阱吗?”因为救对方,王宗朗刚才很没面子,他找不了王宗弼的茬,只能把不满发泄在不在场的王宗翰身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如想着如何攻下祁山堡。若宗翰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几个人都讨不了好。”王宗弼神
色平淡地诉说着一个事实。
众人听闻不禁沉默,这的确是个问题,恐怕主要责任还是在王宗弼身上,否则对方不会这么着急进祁山道。
如今已经兵发祁山,也由不得他们反悔了。
“上面的唐军到底是哪支部队?怎么战力如此顽强?按照道理说,祁山堡地方并不大,最多上千人,可居然阻挡我们两日。”王宗绾有些好奇。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都升起了好奇心,随即看向王宗朗保下的那名都将。
后者连忙解释道,“末将也不清楚,只是祁山堡上的唐军装备精良,每人各基本都身披铁甲,我们的弓箭根本射不穿。
而且他们所用的也都是弩,而不是弓。”
用的弩而不是弓?
这可就是一个问题了。
即便是蜀军,弓弩手中也以弓箭手为主,弩手也有但不是主要的。毕竟弩可比弓的制作更为复杂。
弩手在守城上的强大,在历史上也有例子。
大唐兴元元年(784年),军阀李希烈亲率精兵五万围攻宁陵,而宁陵守军仅三千人。在这紧要关头,自浙西入援的五百弩手趁夜偷渡入城,并发挥其长于守御的优势,一举追使李希烈从宁
陵退兵。
区区数百弩手迫使敌人数万大军知难而退,足见在守城方面江淮弩手号称天下精兵的确是当之无愧的。
若祁山堡内真有大量的弩手和弩箭,他们想要打下祁山堡,还真的容易。
“这会不会是李唐的禁军?”朱友恭迟疑道。
其实在场的人都没跟李唐的军队打过交道,毕竟在之前,双方并不算敌人。
即便是朱友恭,他逃离洛阳的时候,李柷还是一个被朱温追的如丧家犬一般。那时候可没多少禁军,只有河东军队。
所以朱友恭对唐军的禁军也不了解,只是有所耳闻。
“禁军?李唐此时还敢派禁军到这里来?他们就不怕梁国人趁机攻入他们的腹地?”王宗绾有些不解。
因为在他们出兵前,梁国已经宣布出兵攻打潼关,同时还准备攻打河朔。
这都差不多半个月过去了,照理说应该打得很激烈才是,可唐军还敢派禁军出秦州。
“会不会梁军那边根本没有进攻?所以唐军才能调动禁军跟我们作战。”朱友恭猜测道。
王宗弼听闻,脸色微变,他也有些怀疑梁国了。
若他们被梁国卖了,这事不可能轻易了的。
一时间众人都
看向朱友恭,也在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是该去问问梁国那边的情况。”王宗弼并未大发雷霆,因为这事若是不调查清楚,是不可能轻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