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殿下,刚刚得到的消息,河阳节度使、河南府少尹温韬前不久在太原被唐人当众处斩了。”
开封,康王府校场,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谋士正站在朱友孜面前恭敬说着话。
“什么?温韬被唐人斩了?难道之前温韬失踪跟唐人有关?”刚刚骑完马的朱友孜一下马就得知这个消息,颇为震惊。
中年谋士连忙回道,“回殿下,如今看来,应该是唐人劫走了温韬及其亲信。”
“丢脸啊!”朱友孜一脸悲愤地摇头道,“温韬纵使做了天理不容之事,可毕竟是我大量的节度使,居然被人在西都附近劫走。
唐人的暗探在我大梁简直如入无人之地,这样下去,我大梁还有未来吗?”
“殿下慎言啊!”谋士脸色微变,看了看周围,低声提醒道,“此事在开封府传的沸沸扬扬,应该是唐人暗探在背后推动。下官听闻宫中圣上得知此事也是勃然大怒,据说处死了多名宦官、宫女。”
“哼!”朱友孜冷哼道,“他就知道拿宦官宫女出气,看看如今的大梁被他折腾成什么模样了,国土沦陷,国不将国,我大梁的大臣在自家都城附近被人劫走,这样下去,我大
梁距离灭亡也不远了。”
“殿下慎言,毕竟那是圣上,而殿下只是亲王,还困居开封。”谋士低声劝道。
“怕什么?若是换做本王在那个位置,不会像他那样,弄得国不将国。”朱友孜不屑地说道。
就你?
整天就知道打马球,各种治国理政的书不看,手下也无可堪大用之人,你上去可能还不如朱友贞。
谋士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朱友孜后,笑着劝道,“殿下所言甚是。若殿下可以执掌大梁,定是海内臣服,什么李唐、杨吴,都不是殿下的对手。”
朱友孜满意地笑着,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神情低落,“可惜本王手中并无兵权,朱友贞牢牢把握禁军大权,本王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去改变这一切。”
谋士一听,顿时神色一凝,面对朱友孜恭敬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若殿下真的有匡扶大梁的雄心壮志,下官愿鞍前马后、誓死追随,为殿下出谋划策、效犬马之劳。”
朱友孜一听,顿时有些激动,连忙拉着谋士的手说道,“先生真的愿意助本王匡扶我大梁社稷。”
“下官虽无大才,但也是我大梁的臣子,自然不愿看到大梁继续沉沦下去。
若殿下有心匡扶社稷,下官自然追随左右。
只是下官才疏学浅,恐难以帮到殿下。”谋士有些苦涩地说道。
朱友孜不以为意,“先生此言差矣。如今局势,本王就算是有心,也很难成事,先生可有良策。”
“殿下,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谋士指了指周围的人,低声提醒道。
“噢!”朱友孜看了一眼校场,轻轻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先生所言甚是,先生与本王去书房一叙。”
说着,朱友孜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谋士往书房而去,后者看到前者这急切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一闪而逝的笑意。
他在康王府这么久,为的就是现在。
当然,他之所以现在这么做,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长达一年多的积累,不时把伪梁的颓势说给朱友孜听。
朱友孜是年轻人,也是伪梁的亲王,是有资格问鼎帝位的人。朱友珪和朱友贞上位的方式,也让其余几个亲王大为所动,只是跟朱友珪不同,朱友贞更狠,直接把几个亲王召回软禁。
朱友孜本身就对自己现状不满,加上伪梁的如今局势,野心就不断在滋长,从今年开始,对方对当下
时局不满的情绪高涨。
他也是看准了时机,这才添一把火,让这火烧的更旺一些。
锦衣卫在朱温众位儿子身边,自然不止他这一位暗探,几个亲王身边都有,可惜其他几人基本烂泥扶不上墙强,面对如今局势,也不敢表露不满,于是锦衣卫才把重点放在了朱友孜身上。
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给朱友孜分析了一番局势以及对方的优劣势,然后给其推荐了一个人。
老臣李振。
没错就是赋闲的李振。
李振也不是一个老实之人,这几个月也在私下跟几位亲王接触,但也只是接触。而在锦衣卫的帮助下,李振身边也聚集了一小部分朱温时期的老臣,这些人在朱友贞登基后都处于边缘化,有些更是李振担任宰相时提拔起来之人,只是没有跟着李振和朱友珪逃去关中。
锦衣卫肯定不会把自己暴露在前台,所以暗中撮合这些有想法的梁臣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这些有心反抗朱友贞的人,有一个先天不足的地方,那就是缺乏军中将领。如今禁军被朱友贞的几位小舅子、大舅子掌握着,想要刚入皇宫却是很难。
而朱友孜听到李振,顿时眼前一亮,有
些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只是他缺一个机会,一个和李振碰面的机会。
……
或许是老天觉得伪梁的局势还不够乱,李茂贞的侄子李继崇偷偷地到了开封。
或许是知道伪梁这边,朱友贞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