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凝式笑着解释道。
“杨贤弟才华横溢,区区灯谜,自然不在话下。而且今日我等聚在一起,灯谜之事,对我等还是掉价了,杨贤弟可不要胡来。”豆卢革笑了笑,想
要把话题的重心拉回来。
他自然看到了河边的那处猜灯谜的地方,但并未放在心上。他们一群人都是进士出身,猜灯谜对他们来说,真的不值一提。
“倒是让诸位见笑了,我自罚一杯。”杨凝式笑了笑,当即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随后酒桌上一片欢声笑语,但杨凝式却瞥了一眼窗外,也在思考刚才自己瞥见那人,是不是曾经的故交。
他的确看到一个熟人,在洛阳见过的一人,其实眼前的卢程、豆卢革也应该认识。那人可是秘书少监,也不是默默无闻之辈。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认错。
不过他并没有跟卢程这几人提及此事。
他跟卢程几人都是故旧,跟卢程更是同年的进士,相互之间也算是熟悉。
天佑二年(905年),柳璨和李振合作,在白马驿诛杀大臣数十人,这里面基本都是各大世家在朝中的重臣。可以说,白马驿之祸把世家在大唐朝廷的根据直接杀绝了。
倒不是没人留下,杨凝式之父杨涉就活了下来,但这些人都是早早投靠了朱温,加上对朱温并无威胁,这才能苟活一段时间。
即便是柳璨,后面还是被朱温杀了。
卢程、豆卢革等人虽说也是名门,但毕竟年轻,所以逃过一劫,最后回了河北暂避。
如今众人在太原重聚,自然就加强了联系。
只是卢程等人并没有投靠其他人,反而是自成一系。
杨凝式就担负着一个责任,那就是把卢程等人拉入雁门郡王李嗣源门下。
但他并不是多看好。
很简单,卢程、豆卢革等人跟他不同,并没有为朱温效力,本身是进士出身,又是名门望族,起点就很高。
所以卢程一下就被提拔为鸿胪寺卿,从三品的官
职;豆卢革也是卫尉寺少卿,也是从四品上的职位。
反观杨凝式,如今不过是六品的侍御史,虽说权力不小,但品级着实低了。他都在想,自己投靠李嗣源门下,是不是太冲动了?
“景度,我有一事不明。你也是名门出身,又是进士,怎么会现在还是侍御史?朝廷不是很缺人的吗?”一旁的豆卢革把酒杯放下后,有些不解地看向杨凝式。
卢程对豆卢革示意了一下,让对方别问此事。
但杨凝式却没有不高兴,而是一脸苦笑,“跟两位仁兄不同,弟在伪梁任过职,而且家父在朱温篡唐时也做了一些不合适的事,能有如今职位,也承蒙雁门郡王和安大夫的提携,自然没法跟两位兄长比。”
“原来是这样,倒是可惜了。”卢程不禁摇头,“想当初我们同批进士里,景度你最年轻,擅长诗文,的确不该只担任侍御史之职。
想那同批的李愚,如今都是太原府尹;就连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李青阳都能担任工部尚书。
圣上在这用人方面,着实有些不妥。世家才是固国安邦的基石,可卢某却发现这几年科举中的世家子弟却是不多,长久下去,不利于国家稳定啊。”
“这个豆某倒是知道一些原因,最近几年太原城中的那求知书院很是出名,据说由求知书坊建立,背后就是圣上。这所书院招收的学子,基本是寒门子弟,世家子弟很少。
圣上此举,可见对我世家之人有些看法啊。”豆卢革说到最后故意拉长了声音。
杨凝式听闻不禁有些头大,这几人怎么又谈起这个,私下议论圣上,可不是好事。
“这也不怪圣上会不满世家,想当初先帝在时,朝中世家出身的大臣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