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忠心耿耿’的石君立,李继韬摇了摇头,“这种事就不用石刺史去做了。接下来石刺史的主要任务就是做好潞州的防守,等事成之后,本帅会把节度副使一职留给你。”
“多谢节帅赏识。”石君立连忙拱手道。
石君立听闻有些失望,好好的一个逃走机会,居然就这么没了。
如今的他不太敢跟李继韬翻脸,因为对方经过扩军后,实际兵力有一万五千人,他加起来所掌控的军队也不过七千人,打起来不一定打得过。
还是先忍着吧。
“你先下去忙吧!”李继韬不耐烦地赶走了石君立,此时的他心情很是烦躁。
随着陈宏的逃走,李继韬谋反之事已经摆在明面了。
先是严加盘查各个城门的进出,驻防的兵力增加了两倍;然后就是大肆逮捕城内亲近朝廷的官员和将领,确保不会有人跟朝廷里应外合。
因为石君立手中有不少兵力,所以北门和西门都是他在负责,南门和东门则是教给了牙兵。
而是谁向李杨氏和陈宏泄密的人也被查到。
当看到泄密之人是自己的胞弟李继忠时,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很愤怒,没想到拆台的居然是自己亲弟弟。
“老三,怎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被人反捆着的李继忠,李继韬很是不解,忍不住大吼着。
李继忠虽然双手被反绑着,17岁的他略显稚嫩,但并未露出怯意,而是直面李继韬,“我只是不想让我们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万劫不复?你在胡说什么?我这么做,你也有好处,可看你现在在干什么?出卖兄长!”李继韬来到李继忠面前,揪着对方的衣服大骂道。
“我是出卖兄长,可你呢?难道不是吗?大哥当初为什么会被朝廷处死?难道不是
你把他交出去的?”
“除了大哥,还有母亲,你居然把母亲软禁起来,你这是不孝!”
“我最不满的就是,你居然跟杨师厚合作,那是我们的杀父仇人啊!父帅就是被杨师厚杀死,而你居然与杀父仇人合作。”
李继忠敢这么做,肯定不是突然做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你…”李继韬被说的哑口无言,“你懂什么?我那只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懂吗?
本来事成之后,我还打算立你为节度副使,可你居然背叛我,太让我失望了。”
说到后面,李继韬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真的很伤心。
“二哥,你别装了。不就是朝廷削藩吗?就算是你不同意削藩,可你为何要与杀父仇人合作?
就算是让我选择,我宁愿不当这个节度使,也不会跟杀父仇人合作。你知道母亲知道这个消息有多伤心吗?”李继忠说着有些激动,要不是手被绑着,他甚至想冲出去跟对方打一架。
恼羞成怒的李继韬威胁道,“别以为你是本帅的胞弟,本帅就不敢杀你。”
“我选择这么干,我就做好了这个准备。有本事你就杀我,让天下人都看看,你这个敢杀亲兄弟、软禁亲母、投靠杀父仇人的人真面目,看你手下有多少人愿意跟你。
哈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李继忠突然大笑道。
“你…”
李继韬此时正处于发狂的边缘,还好旁边的人劝住了他,“节帅,这个时候不已节外生枝,可以先把他软禁起来,等大事成了之后再处置不迟。”
李继韬突然冷静下来,指着李继忠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他押到郡夫人那里去,不许他离开院子一步。”
“遵命!”
……
“陛下,昭义那边行动了。”
这几个月,李柷一直在宫
中静静地看着天下局势的发展,即便朝中不少人进谏,他依然选择按兵不动。
“行动了?他终于忍不住了?”李柷正在园中赏雪,听到刘明的汇报,脸上露出了微笑。
前几日,太原下了一天一夜的大学,这几天的温度虽然有所提升,但雪一直没有化。
直到今天,天空开始放晴,雪便有了化的迹象。李柷这个时候赏雪,不过是闲着无聊,找个事情做而已。
天佑十年的上元节没有去年那么热闹,俨然此时天下局势一般,认为伪梁才是正统。今年就连后百济都没有派使者来,不知道是看到路途遥远,还是中原局势的变化。
这些番邦就是如此,都是墙头草。
“陛下神机妙算,刚刚得到的消息,李继韬已经囚禁了上党郡夫人、李继忠母子,陈宏带着家人和亲信逃到了泽州。
目前李继韬已经控制了潞州城,还派了人去魏博,杨师厚很有可能会出兵。”刘明一一道来。
“囚禁李继忠?什么情况?”李柷倒不认识这个人,单凭这个名字,他也能猜到应该是李继韬的弟弟。
“回陛下,陈宏逃走前,就是李继忠传递的消息。”
“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李柷微微一笑,好像昭义的事并不是什么大事,转而问向另外一件事,“邢洺的情况呢?”
“回陛下,年前杨师厚从邢州撤兵,主力退回了魏博,但在洺州留下了一部分兵力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