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好消息,梁军攻占洺州,李嗣源撤回邢州了。”
邢洺的战事发生也就十来天的样子,可洺州却被梁军攻占,无疑让人惊讶不已。
之前李嗣源和杨师厚交战,虽然败多胜少,但也不至于丢失城池,而这次却丢了比较重要的洺州。可以想象,消息传出去后,会有多震惊。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听到这个消息,李继韬有些坐不住了。
“是真的,两天前的消息。据说梁军已经南下,意图包围磁州。节帅,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啊,这个时候出兵,定能和梁军一起攻占磁州。”魏琢有些激动,这就是之前他们等的好机会吗?
虽说杨师厚没能攻破邢州,但攻占洺州后,若再能攻破磁州,也是一个意思。
“让本帅想想!”李继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在思考要不要出兵。
“节帅,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魏琢连忙劝道。
李继韬神色有些犹豫,此事干系太大,他也得小心谨慎。
“朝廷那边现在什么动静?”李继韬沉声问道。
这些日子,太原和昭义境内都在传李继韬勾结伪梁,意图叛乱,朝廷的态度有些怪,没有发诏斥责,
也未出来辟谣,让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于这个传言,李继韬也很恼怒,猜到是伪梁那边放出来的消息,就是逼自己投靠他们。传言开始出现时,他一度担心朝廷会出兵,可没想到到现在都没动静。
除了驻扎在仪州的左神策军有些情况外,其他的禁军并没有看到兵马和粮草的调动。
“回节帅,朝廷那边没什么动静。据说是因为推行监军制度,朝中有不少人反对,或许是这个原因,朝廷短时间不想动兵,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啊。”魏琢着急说道。
“不行!”李继韬想了想摇头道,“石君立还未表态,我们不能贸然起事。去告诉梁人,只要他们攻占磁州,本帅就立刻出兵。”
因为昭义离太原太近了,他不敢贸然做决定。
见自家节帅还是犹豫不决,魏琢心急不已,错过了机会,想要再有这样的机会就很难了。
“节帅…”
李继韬抬手制止,“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派人去把石君立请来,本帅要看看他什么态度。”
想到石君立,魏琢心想也是这么回事。
掌握七千兵马的石君立态度很关键。
若他支持,起事自然十拿九稳;若他
反对,起事能否成功就看运气了,毕竟那个时候双方的兵力差不多,打起来谁也不知道能谁能赢。
半个时辰后,石君立疑惑地出现在了节度使府,发现李继韬早已在书房等候他。他不知道的是,在书房附近还埋伏着刀斧手。
“下官石君立,参见节帅!”身材魁梧的石君立来到李继韬近前,恭敬行着礼。
石君立是昭义的一员猛将,这是整个昭义镇都知道的事。
“石刺史不必客气,就坐吧!”李继韬面带笑容说道。
见李继韬态度这么好,石君立心中也在怀疑,这是有什么事等着自己啊,不然对方态度不会这么好。
“不知节帅找下官有何要事吩咐?”石君立好奇问道。
李继韬放下茶,露出一副委屈状,“石刺史是昭义老将,也跟随家父多年。应该知道家父为了昭义,呕心沥血,最后为国尽忠。”
石君立不明所以,连忙点头,“老帅的确是国之忠良,昭义能有现在,老帅功不可没,下官也是佩服不已。”
“家父打下这片基业不容易,传到本帅这里,本帅也不敢败坏家父的基业,一直兢兢业业,就是想着恢复生产,让昭义的百
姓过上好日子。”李继韬说着说着,眼眶中居然泛出泪水。
石君立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回道,“节帅为了昭义呕心沥血,若是老帅在世也会称赞不已。”
见石君立已经进入了状态,李继韬连忙道,“这片基业是家父所留,可现在有人想谋夺昭义,石刺史可否愿意帮本帅?”
石君立一愣,对方怎么一下跳到这里来了,他瞥了一眼李继韬的神色,迟疑道,“节帅说的是朝廷削藩?节帅对朝廷忠心耿耿,就算是削藩,想来也不会亏待节帅,否则如何服众?”
李继韬摇了摇头,“石刺史想来也知道近日的谣言,说本帅勾结伪梁。”
听到这话,石君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闭口不言。
“看来石刺史也认为本帅会做那等事?”看到石君立的表情,李继韬有些失望。
“节帅误会了,下官并没有乱想。”
“并不是本帅勾结伪梁,而是朝廷欺人太甚。为了谋夺家父辛苦打下的基业,就编造这莫须有的罪名,想要置本帅于不义。”李继韬气愤地说道。
“节帅是说这传言是朝廷故意传播的?”石君立有些惊讶。
“这还用猜?除了朝廷
还能有谁,总不能是伪梁那边传出来的吧?肯定是朝廷想削藩,就找了借口,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削藩,甚至可以在削藩之后除去本帅。
本帅对朝廷忠心耿耿,可到头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越说,李继韬越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