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点,陈宏的确没法反驳。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酒杯放在小桌上,抬起头跟张琛对视着,“这次想要陈某做什么?”
“很简单,想办法把那六千潞州兵给消耗掉。”张
琛语气平淡,仿佛那六千兵马在他眼中看来,就是蝼蚁一般。
“什么?”陈宏脸色微变,双手扶着小桌,桌上酒杯中的酒不断摇晃着,溅在桌上一些,“那可是六千士兵,他们也是大唐的士兵。”
“不忠于圣上、不忠于朝廷的士兵,那就是叛军!”张琛神色严肃说道。
陈宏面露难色,不断摇头,“这不行,太冒险了。若是被人察觉,陈某会被千夫所指。”
“陈刺史想多了,战场上损失较大也是常事,别说陈刺史连这点都做不到。”张琛反问道。
“不是做不到,这么做后,陈某能得到什么?”陈宏反问道。
“昭义行军司马如何?别说你想要节度副使一职,张某建议你不要好高骛远。”张琛便开出了价码。
“为什么不是潞州刺史?”陈宏有些迟疑。
行军司马名义上是藩镇三把手,但实际上却是二把手,权力不小,可因为不领兵,没有太大的兵权。
“潞州刺史?已经有人了,你还是当行军司马吧。”张琛直接打消了陈宏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可是帮朝廷除去李继韬,就一个有名无实的行军司马?”陈宏有些不甘。
昭义节度使这种藩镇跟河东道、关内道不同,后面两镇的行军司马有很大的实权,藩镇的州兵便归行军司马调动,可昭义镇这种却不能直接统兵。
“谁说朝廷要除去李继韬?他是功臣之后,朝廷可不会做那种短见之事。”张琛连忙否认。
陈宏不相信朝廷只是想调整昭义的人事,而不趁机除去李继韬。
“你说的是真的?”陈宏有些狐疑地看着张琛,几次打交道,他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张琛点头,其他的并不打算解释。
圣上此时并不
想对昭义大动干戈,这是叔父告诉他的,他只需要让陈宏去做那个出头鸟,以其去吸引李继韬的注意力,进而达到让朝廷借机加深对昭义两州的控制。
节度使的统治基础是州,只要朝廷控制节度使下辖的各州,节度使本身就成了无根之萍,再怎么闹腾,也无妨大局。
要不是旁边有魏博这个搅屎棍,又怕逼反成德、义武两镇,李柷早就对昭义动手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无论是昭义,还是成德,距离太原太近了,就像是悬在李柷头上的两柄剑,让他必须确保在太原有数万精锐镇守,避免被人偷了家。
张琛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算是张承业,也没告诉他全部实情。
相比于张瓘,张琛的脑子差了点,对他说太多,反而是坏事。
见张琛一脸认真,陈宏只能选择相信,“若只是这样,陈某倒是可以配合,但行军司马一职可不要赖掉。”
其实这也由不得他反对,他早已上了李柷这条船,也不可能下来。
“那是自然,不过陈刺史得想办法立下军功,否则以你的资历,即便是圣上也不能过分提拔你,否则李继韬就会察觉了。”张琛提醒道。
“军功一事没有问题。”说到攻打河阳,陈宏满怀信心,要不是他手上兵力不是太多,不然他就自己攻打河阳,不会等到现在。
“那就先这么定了。这件事记得保密,你若是泄露了机密,别说我没提醒你会有什么后果。
我先走了,也提前祝陈刺史高升。”
说着张琛便起身离去,而陈宏看着那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不禁叹气。
不过第二天,陈宏便率领两千泽州兵和四千潞州兵共六千人出太行陉兵临怀州城下。
很快,河阳方面就得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