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有旨,以凤翔节度使、彰义节度使、静难节度使为镇西都督府,为中都督府,以符存审为第一任都督。
下设邠州都督府,节制邠州、耀州、宁州三州之地,为下都督府;下设泾州都督府,节制泾州、原州、衍州、渭州四州之地,为下都督府;下设凤翔都督府,节制凤翔府、陇州,为下都督府。”
“以天德军节度使李嗣本改任绥州节度使,庆州改隶绥州节度使。”
“以振武节度使、天德节度使为安北都护府,以王珙为第一任都护。
设丰州都督府,管理天德节度使故地,为下都督府;设振武都督府,管理振武节度使故地,为下都督府。”
第二天,韩偓等人以为三镇节度使的事情会在朝堂上讨论,结果朝会开始,圣上便下旨宣布了这三道圣旨。
联想到昨日圣上曾留张承业和李存璋二人,他们便以为这事跟二人有关。
有心推选自己中意人选的大臣们,得知这个消息,无疑很是恼怒,连带就把张承业和李存璋二人恨上了。
特别是对张承业,之前不是说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那现在符存审、李嗣本和王珙是怎么回事?
这三人都跟张承业交好,难道不是他推荐的?
“陛下,六镇的任命,为何吏部不知情?”韩偓得知这个消息,有些不满。
作为主管官员任命的吏部尚书,居然对此一点都不知情。
李柷瞥了一眼对方,“此次圣旨关乎一个中都督、一个上都护、一个节度使和五个下都督,人选已定,就不再讨论。至于各都督府、都护府的其他官员的任命由吏部拿出一个名单,过几日交由朕过目。”
都督府或者都护府的主官,李柷怎么可能跟吏部商量,这是关乎他的一些计划
,让吏部的官员胡乱插一脚,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他只管主官,那些佐官还是得由吏部,也算是没有完全撇开吏部。
这是敲打韩偓,同时给个甜枣。
对方虽是吏部尚书,但也是臣子,必须得知道分寸。
“臣遵旨!”
韩偓虽然不满,但感觉圣上话语中的怒意,他还是有些发憷。
要知道前不久,圣上直接下旨杀了很多人。
包括刘仁恭父子、朱友谦父子,更别说之前就被处死的任圜等人。
刑场上人头滚滚,可是震慑到了不少人。
任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圣上眉头,而且有权决定都督府和都护府其他佐官的名单人选,这对吏部来说也是一个扩大影响力的好机会。
要知道在之前,朝廷是无法决定藩镇很多官员的任命,这一次却是机会。
朝会结束后,郭崇韬叫住李存璋,“到底怎么回事?圣上怎么突然要决定成立都督府和都护府?”
“本官怎么知道圣上怎么想的。”李存璋摇头回道。
“难道不是你提的?”郭崇韬有些惊讶。
“你是想的太多了,本官哪有这本事。承蒙圣上圣恩,这才能有今天,论在圣上面前的信任程度,本官连前十都排不到。”李存璋自嘲道。
“难道是枢密使?圣上此举明显是想削藩。
设中都督府和上都护府,名义上中都督和上都护的权力都增加了,但因为下设下都督府,权力被分。
而且借此机会,朝廷得到了中都督府、上都护府和下都督府的主要佐官任命权,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
削藩的事,是你最先提出,本官以为这次也是你的手笔。”郭崇韬倒也不傻,猜出了圣上此举的目的。
仅凭几个任命,就把五个藩镇的官员任命权收归
朝廷,这在之前是不敢想象的。
虽说这五个藩镇都不大,其中三个还是新近收复,但联想到河东道的改变,让人不得不怀疑圣上已经开始削藩了。
只是目前圣上还未对其他主要藩镇动手,所以那些藩镇节度使和朝廷官员们,都没意识到这点。
而且圣上此举,反对的声音也不大。
王珙从振武节度使变成了掌握原本天德、振武两镇大权的安北都护府都护,权力大增,肯定不会反对。
符存审从绥州节度使,变成了掌握三镇的镇西都督府都督,也不会反对。
李嗣本从天德军节度使变成了权力更大的绥州节度使,可谓求之不得。
看似这些官员都未吃亏,可实际上都督府的设立,让朝廷收回了不少权力,这就是对藩镇的削弱。
“郭尚书,你未免把本官想的太好了。”李存璋撇了撇嘴,“圣上此举或许只是为了控制这几个藩镇,不一定是削藩。”
李存璋自然知道圣上此举是削藩,但他不会承认。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目前圣上设立都督府和河东道的事,都是征召,圣上更是亲口说了要削藩。
他怎么可能让郭崇韬利用这件事上得到圣上的恩宠,肯定是自己好好谋划,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削藩之策。
“但圣上此举很明显是削藩。”郭崇韬一时没有多想,在他看来李存璋和他都是河东旧人,应该在一个阵营才对。
“削藩哪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