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会不会有诈。
周遵业当晚便赶了回去,把周德威的话原话转述给刘守光。后者听闻,一咬牙,便在清晨去了城楼上。
“招讨使,刘守光在城楼上,说是要跟你当面谈谈。”
就在周德威吃着早饭时,便有部将跑来汇报。
“刘守光要跟本帅当面谈?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周德威有些疑惑。
“招讨使,刘守光诡计多端,小心有诈。”有部将当即劝道。
“有诈?他就算是猛虎,被困在幽州城内这么久,也都
该磨去了斗志。既然他主动求见本帅,本帅若是不答应,岂不显得心虚?”周德威思考了一会儿,便选择去看看刘守光到底想干什么。
没一会儿,周德威带着数百亲兵就到了城楼下。
看到城楼上的燕军,周德威的亲兵都隐隐戒备,提防燕军放冷箭。李嗣昭就是这么窝囊死了的,他们自然要小心提防燕军。
“燕王,周某已经到了,怎么不见燕王?难道是害怕了不成?”
双方隔得并不远,周德威等人就在护城河外,相隔不过几十步,都在对方的弓箭射程范围内。不过周德威的亲兵都手提盾牌,随时保持戒备着。
或许是听到周德威的嘲讽,穿着一身龙袍的刘守光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周帅,本王是真心求和,你何必不能体谅一下?只要你们退兵,本王就归顺晋王。”刘守光露出一个头,看了看城外的情况,大声回道。
他的身子并没有露出来,他同样也怕唐军的冷箭,毕竟隔这么近。
“燕王这是在说笑吗?”周德威冷哼一声,“若是如此,那还和谈什么?燕王或许不知道,朱温已经死了,此时伪梁朱友珪和朱友贞二人正为了皇位大打出手,他们是不可能来救你的。
为今之计,你只有出城投降一条路,方可保存你们家族。”
听到朱温的死讯,刘守光并不惊讶,因为之前唐军为了瓦解他麾下军队的军心,就把这消息用纸写着绑在箭上,射了不少在城内。
朱温死了就死了,可此时梁国乱了,这是刘守光不想看到的。
想到如今的处境,刘守光一咬牙,“周帅,你真的能保证不伤害本王家人性命?”
“这是自然!”周德威保证道。
“本王不信你,除非是你让晋王亲自来。只要他当面答应饶本王家人性命,本王就愿意开城投降。”
周德威沉吟了
一会儿,大声回道,“好。本帅这就去向晋王汇报,还请燕王信守承诺,否则后果你知道。”
不管刘守光是不是真的投降,周德威都不能不管。至于晋王信不信此事,得看晋王的。
若是以保住刘守光家人性命来换取对方开城投降,周德威觉得很划算。
“来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晋王!”
当周德威的消息传到李存勖耳中时,这位晋王正在和涿州新任刺史谈论事情。
“郭刺史,你如今在涿州,觉得如何?”
放下任圜传来的消息,李存勖神色复杂地看着郭崇韬。
他因为一些原因,把这位贬到了涿州当刺史。
说是贬谪,也算;说不是,也能说的说过。就看怎么去想,但一般人会认为是贬谪。
“回殿下,刘守光执掌幽州期间,骄奢淫逸,涿州的赋税很重,百姓民不聊生。就算是殿下不率军讨伐,幽州境内的各州也会起兵反抗。”郭崇韬淡淡解释道。
李存勖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伪梁的内乱,你怎么看?”
“回殿下,伪梁如今的局面,就看杨师厚这个魏博节度使怎么站队了。
伪梁各个藩镇,以魏博最为强大,兵强马壮、钱粮充足,加上杨师厚本人善于用兵。他若是选任何一方,都会给如今伪梁的局势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郭崇韬想了想说道。
说实话,虽说被贬,但郭崇韬不甘于在涿州担任一个刺史。但出了之前的事,他对是否要继续辅佐李存勖有些犹豫。
若是他有心重回李存勖麾下,不会这么多天还没赢得后者的态度改变;若是他无心效忠李存勖,这会儿也不会如此谈论伪梁之事。
恐怕,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怎么想的。
“那你看好谁?或者说你认为杨师厚会投靠谁?”李存勖想到以前跟对方谈论时局的情形,顿时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