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
“撤退!”
“禁止追击!”
枣强城外,看到唐军骑兵后撤后,刚刚还和唐军激战的梁军便忍不住追击,可杨师厚却下令不追,这让不少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殿下,为何不追?沙陀人已经败退,这个时候追击正是好时候。”有手下有些不甘心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便找到杨师厚发泄不满。
“没听到本王的命令吗?擅自追击敌寇者,军法从事!”杨师厚厉声道。
杨师厚在一年前就被朱温封为弘农郡王。
“是!”
看到杨师厚发怒,一众将领都瞬间闭口,前者在军中的威名,可见一斑。
“传令下去,打扫战场,然后班师回营。”杨师厚吩咐道。
杨师厚的命令很快就传达到全军,由于他在军中威望很高,所以这些普通将士虽然觉得疑惑,但还是选择服从命令。
战场上,到处都是哀嚎的士兵,大部分是梁军的,也有一部分唐军。孤零零的战马在主人的尸体便驻足,除了偶尔嘶鸣一下,未曾离去,直到打扫战场的梁军士兵迁走它们。
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杨师厚不禁有些感慨。
“这马是真的不错,我大梁要是有这样的战马,何愁不能平定沙陀。”
走在战场上,杨师厚拉住一匹无主的战马,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不禁有些羡慕。
“殿下不用担心,等消灭了眼前的沙陀人,他们的战马都是殿下的。”旁边的亲信笑着说道。
“不仅这战马,还有这个李横冲,果然名不虚传。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能杀出重围。”杨师厚有些惋惜。
刚才的这次大战,虽说是李嗣源主动进攻浮桥,想要把四万梁军留在漳水北岸。但这也未尝不是杨师厚的引君入瓮,故意设下陷阱,就等
着唐军杀来。
当然,他没想一举消灭那一万多唐军步骑,但最后看到李嗣源在亲卫的掩护下冲出重围,他心里也有些失望。那可是李嗣源啊,若是能把对方留下,自己的战功簿上就能大大增加一笔。
“李嗣源不过是仗着骑兵,不然早就成了我们的阶下囚。等援军抵达,殿下一定能把李嗣源斩于马下。”
杨师厚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统计结果出来,己方战死超过四千人,伤者也不少,但留下了两千多唐军骑兵,也算是有些战果。本来以步兵对战骑兵,就有些吃亏,好在麾下的将士拼死搏杀,这才留下了不少唐军骑兵。
想到这里,他就对这魏博有些眼馋。虽说当初魏博因为除牙兵,导致实力大损,但魏博的男儿尚武之风很盛,其作为河朔强藩的本质并没有改变。
如今魏博节度使是上一任节度使罗绍威的次子———罗周翰。在去年,罗绍威就病重卧床不起,坚持了几个月于今年年初病逝。
罗绍威本就跟朱温有着姻亲关系,所以在罗绍威病逝后,朱温便以罗绍威次子———罗周翰为魏博新任节度使,也算是安抚魏博罗氏。之所以朱温对罗氏友善,除了姻亲关系外,也有罗绍威比较听话,朱温自然不会赶尽杀绝。
本来杨师厚想要求魏博节度使的,可朱温没给,只是让他担任滑州节度使。对此,杨师厚也有些不满,可朱温最喜欢猜忌手下,他也只能忍着。若是给朱温找到借口,他可就惨了。
此时的朱温对于杨师厚还是比较相信的,得知李嗣源和李嗣昭都在枣强,就让阎宝率领两万军队增援杨师厚。
得了两万军队增援后,杨师厚手上除去之前损失的军队,还有五万余人,也
算是兵强马壮。
因为知道李嗣昭粮草不多,所以后面几天杨师厚就没有全力攻打枣强,而是寻找机会跟李嗣源部决战,想要打残城外这支沙陀劲旅。在杨师厚看来,只要赶走李嗣源,拿下枣强就是时间的问题,只要是懂打仗的一般会这么选择。
但朱温却不这么想,他所看到的就是杨师厚打了十多天枣强,居然都没能拿下来,这不是对方的一贯作风。这让年老多病的朱温第一次对杨师厚的忠诚产生了怀疑,是不是看朕老了要变心啊?
朱温本就多疑,手下大将除了极少数,其他的要么被逼反,要么被他杀了。加上人老了,就喜欢东想西想,朱温也不例外。而且以朱温的性格,一旦乱想,后果更加严重。
于是在魏州督战的朱温得知杨师厚这么多天都没能攻下枣强,猜忌之心渐起,便让人去督责。
督责跟催促可不是一回事,从字面意思就是监督、责骂,可见朱温此时对杨师厚的战场表现有些不满了。
“殿下,圣上难道不知道枣强城内的粮草不多吗?这个时候强攻枣强,除了徒增伤亡,有什么用?
李嗣源率领的沙陀骑兵也在一侧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怎么能全力攻城?若是李嗣源攻打浮桥,我们就会被困在漳河北岸。”一旁的亲信有些不忿,认为朱温的督责有些无理。
“你要是有本事,去魏州当着圣上的面说去。”第一次被朱温当着一众手下责骂,杨师厚心里也颇为不爽,这个手下正好撞在他的枪口上。
“殿下息怒,是末将鲁莽。”亲信连忙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