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考虑的如何了?如今本王处境艰难,虽然艰难取胜,但在朝中的势力,本王却是处于弱势。”
在之前一次谈话后,李存勖再次找到李嗣昭。
先王的义子中,恐怕就李嗣昭值得他相信,这位对先王忠心耿耿的义兄,估计是最坚定支持他的人。
“殿下,这两日,末将打听了一些消息,也分析了朝中的局势,有一些心得。殿下可以听听,若是有不对之处,还请殿下指出。”李嗣昭沉声道。
“兄长有好建议?快说说看。”李存勖激动道。
李嗣昭不慌不忙道,“殿下,如今的局面,可以看出圣上并不是之前我们以为的那种无能之辈。想来当初氏叔琮和朱友恭反出朱温,便是他一手主导,只是当时他年幼,没人怀疑他。”
李存勖点了点头,“这个毫无疑问。”
想到当初是自己力谏迎回这位圣上,李存勖就有些不是滋味,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引狼入室吗?
“从这可以看出,圣上很能忍,也很有计谋,否则氏叔琮和朱友恭作为朱温十分信任的大将不可能轻易反出洛阳。所以殿下之后在面对圣上时,需要谨慎,不能冲动,否则就会陷入对方的圈套。
其实若只有他和丁会、氏叔琮几人,问题并不大,可关键枢密使对圣上十分忠心,这就造成听从枢密使号令的李存审、李嗣本、王珙等人就会听从圣上的旨意。
加上朝中这几年前来投奔的唐臣不少,这些人现在又都在朝廷各部的重要职位上,他们对于大唐的忠心远超对殿下的忠心。若是殿下不表露出反唐意愿,或许还好;若是有一丝反唐的行动,他们大多会站在圣上那边。
义父是以军武起家,导致河东在文臣方面羸弱,礼部又掌握在韩偓手中。好在吏部在殿下的控制之中,借职位之便,还是能拉拢
一些进士、明经之类的读书人为己用。
这些其实都是其次,殿下目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忍。”李嗣昭沉声道。
“忍?”李存勖眉头微皱,“兄长,若是本王忍过去,小皇帝不是实力就更强了吗?”
“殿下,那是避免不了的。河东这十来年,常年大战不止,府库亏空严重,看似几次击败梁军,但我们跟梁人相比,实力还是差了很多。梁人即便是接连失败,但他们实力雄厚,损失几万人,很快就能补充回来。
河东不行,若是遭受一次重创,很难恢复。
这个时候若是跟圣上发生冲突,以目前殿下手中的牌,想要圣上,夺回大权的可能性不大,甚至会是两败俱伤的地步。
那个时候,高兴的就是朱温。若是朱温趁机派兵攻打,到时候殿下不仅夺不回大权,连义父的基业都会葬送,得不偿失。”李嗣昭神色凝重道。
李存勖愁眉不展,“兄长,可一直忍下去也不是个事。兄长可有好的建议,能削弱小皇帝的实力最好,大不了再来一次政变,把小皇帝杀了算了。”
李存勖说到最后,神色变得阴狠起来。
看到这位义弟的表现,李嗣昭心里也有些担忧。从目前来看,这位义弟真不如小皇帝能忍,小不忍乱大谋,现在发生冲突,吃亏的肯定是这位义弟。
想到这里,李嗣昭觉得需要给对方泼一盆冷水,“殿下不要忘了,有左右龙武军驻守行宫,左羽林军驻守西城和大明城,殿下怎么冲入行宫?
真的那样,殿下或许还要担心一下不要被圣上的军队冲入晋阳宫。”
李嗣昭这话真的如一盆冷水把李存勖浇得心哇凉哇凉的,他忘了,晋阳宫就属于西城,除非他不住在晋阳宫。
“兄长,那本王就这么干等着吗?”李存勖有些不甘。
“当然不是。”李嗣昭摇了摇
头,“短时间不要跟圣上发生冲突,不代表殿下不去扩充自己的实力。
殿下如今兼领河东节度使,周德威任大同节度使,加上末将的昭义镇,以及左右神威军、右羽林军,实力并不差。殿下需要把优势扩大,并在后面几年,收服河东旧部各将领的心,有他们相助,殿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向西扩充实力肯定不行,那里有丁会,而且贫瘠,并不适合扩充实力。所以只能向东,找机会占领河北之地,这样殿下就有更大的优势。”
“可河北之地不是那么容易占领的吧…”李存勖担忧道。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李存勖也把很多心里话说了出来,李嗣昭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李嗣昭算不上谋臣,但毕竟经验丰富,也是一镇节度使,有些建议还是不错的。
房间内的蜡烛也换了新的,但两人仿佛越聊越起劲,直到外面传来鸡叫声,两人这才意识到天快亮了,这才作罢,各自休息去。
李存勖在潞州停留到十月底才回,倒不是他不想多待一段时间,只是怕太原出现变故,所以还把军队都带了回去。短时间梁军也不可能发起进攻,他也不用在潞州留下重兵驻守。
当然,随着李存勖班师回朝,其大胜梁军的消息也就传开了。一时间,李存勖的威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
“保胤,你这是坑为兄吗?我这刚刚入宫面圣,马上就传回晋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