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不好了,沙陀人来偷袭了!”
急促的呼喊声在范居实的大帐外响起,没一会儿就见衣衫不整的范居实走了出来,显然也是刚醒,手忙脚乱的。
“吵什么?沙陀人又不是第一次来袭,慌什么?”范居实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斥责道。
此时的他只穿着里面的单衣,厚厚的盔甲并没有戴上,这么短的时间也没这么快。
汇报的人指着外面喊杀声传来的地方着急道,“副使,这次不同,袭击的沙陀军队特别是,足有两三万人,肯定是沙陀人来了援军。”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范居实颇为震惊。就在这时营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阵巨响,虽然看不到,但多年沙场经验告诉他,这是沙陀人在撞击城门。
如果不是大雾,范居实或许能看到大量的沙陀军把云梯搭上了城墙,很多段临时构筑的简易城墙都被沙陀人攻占,城墙上到处都是厮杀的场面。
“传令下去,必须守住城墙!”范居实反应过来,大声吩咐道。
吩咐完,他便准备跑进大帐中穿好盔甲,还没等进门,想起一件事,连忙道,“等等。”
正欲离去的将领连忙回头,“副使请吩咐。”
范居实连忙道,“派人去南面大营给招讨使汇报这里的消息,就说沙陀人增兵了,正在攻打北面大营,望他能立即出兵增援。”
虽说沙陀人增兵,但范居实还是有一定的信心守住城墙,毕竟他手上有四万大军,而沙陀人不过两三万人。凭着点人就想攻破夹城,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这几个月都白忙活了?
而在夹城外,李存勖正在距离战
场不足两里的地方督战。可雾气太大,即便是距离战场不足两里,但只能听前方传来喊杀声,却看不到任何战斗的场景,这也让他有些着急。
“派人去看看,到底攻破夹城没有?”在地上走来走去,不时看着前方夹城方向。
在他身后,则是一万骑兵,也是他父王给他留下的资本之一。只要前面的步兵攻占夹城,打开营门,他就能率领这些骑兵杀进去。
看到李存勖着急不已,旁边的李存贤连忙劝道,“晋王殿下不必着急。殿下亲自率领四万军队进攻夹城,而梁军没有防备,攻进去是迟早的事,再等等,好消息肯定会传来。”
之所以李存贤这么坚信,是因为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激烈,隔着两里的距离,都听得清清楚楚,可以想象厮杀的是有多激烈。
“殿下,李大将军说的有道理。”王珙也在一旁劝道,“我们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李节度使听到,便知道是我们在攻城,肯定会出兵策应。
在我们里应外合下,肯定能攻破梁军大营,殿下再等等就好了。”
李存勖看了一眼并不怎么熟悉的王珙,脸上的焦虑并没有缓解,主要是这次亲征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见李存勖不听劝,旁边的人也不再劝阻,一群人都在这里静静等着。即便是数里之外喊杀声震天,李存勖身后的一万沙陀骑兵都在战马上静静等待,等待那位年轻的晋王下令。
正如王珙所说,在梁军北面大营遭到袭击没多久,潞州城内的沙陀军就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
“怎么有喊杀声?”
“你傻吗?肯定是我们的援
军,是晋王殿下派人来救我们了!”
“什么?晋王派兵救我们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禀报节度使,就说援军正在攻打梁军的夹城!”
“我们重要要得救了!”
一时间,潞州城墙上那些士气低落的顿时都在欢呼,士气也在短时间快速上涨。可他们也担心希望会再次破灭,因为李嗣源率领右神威军增援后,也曾发起过进攻,但并没有攻破梁军的夹城。
但夹城再次传来厮杀的声音,这作不了假,他们还是选择相信这次能得救。
李嗣昭是被吵醒的,在得知北面的夹城传来喊杀声,他连衣服都没穿好直接策马跑到城墙上去看看怎么回事,于是乎就有不少人看到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人骑着在大街上狂奔。
亲兵见状,连忙抱着衣服、盔甲和武器这些,就追了上去。
当身材瘦小的李嗣昭趴在城垛旁听着城外的喊杀声时,眼中充满了神采,立马回过身来对身边的人喊道,“是晋王,是晋王来救我们了!”
旁边的将士哪里有去思考李嗣昭怎么知道是晋王来救他们的,犹豫了一会儿,就跟着欢呼起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此晋王非彼晋王。
他们口中的晋王是李克用,但他们被包围数月之久,并不知道李克用已经病逝。即便是李嗣昭,也只是得知李克用重伤,但并没有得到病逝的消息,消息都传递不进来。
梁军在潞州城外修建了围绕一圈的夹城,布以重兵,别说人,连鸟都飞不进来,更别说得到外面的消息。
“传令下去,马上集结军队,跟随本使一起出城杀敌,配合晋王的军队
攻破夹城。”
可他一说完,身前的一众将领却面面相觑。普通士兵不知道情况,他们可知道,外面是不是晋王亲自率领的军队还一说。而且之前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