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想办法制止,本王就会被四叔架空,到时候他肯定不会放过本王,还有你们这些效忠本王的人。”为了逼迫李嗣源几人竭力帮自己,他也不介意把几人拖下水,彻底绑在他的身上。
郭崇韬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连忙道,“其实还有个办法,那就是说服枢密使,若是他肯帮忙,就能扭转局势。”
“可他会帮忙吗?这段时间他一直不管本王和四叔的争斗,而且有些事情上跟四叔还有合作,本王有些怀疑他。”李存勖迟疑道。
“殿下,之所以枢密使不管殿下和雁门郡王的争斗,是因为没有威胁到皇室的安全,若是李克宁要对皇室动手,殿下不就有可能转而支持殿下了吗?”郭崇韬建议道。
“四叔这个时候会去对小皇帝不利?”李存勖不认为这个四叔会在此时犯傻。
“殿下,事在人为,若是能得到枢密使的支持,大事可定。雁门郡王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圣上不利,但我们可以帮他,到时候枢密使肯定会大怒,就会支持殿下除去他。”郭崇韬说道。
李存勖眼神一缩,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是真的把枢密使拉拢过来,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这件事就交给你办,若是事成,本王事后定会重赏。”李存勖沉声道。
就在他们这边商量着怎么对付李克宁的时候,后者已经开始对李存勖的支持者李存质动手了。
李存质在李克用的义子中,算不上多有名,能力也就那样,若不是跟李存勖关系亲近,也不可能成为禁军将军。
大唐天佑四年七月五日,李克宁以李存质贪污军饷、勾结逆贼为由,下令让李存颢带人将李存质逮捕归案,交由刑部审理。
李存质知道这是李克宁想要排除异己,脾气比较暴躁的他选择了抵抗,李存颢自然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强攻。在交战中,李存质中箭身亡,等李存勖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李存颢,你干什么?你居然敢射杀禁军将军,谁给你的权力?”看到被乱箭射杀的李存质,李存勖顿时头冒青烟,怒不可遏。
面对李存勖,李存颢可不怕,让前面的将士闪开,敷衍的行了一个礼,“晋王殿下可不要冤枉人,下官只是奉命逮捕李存质,是他起兵反抗,下官只是被迫反击而已。谁知道他运气不好,被流矢命中。”
李存颢一脸无所谓,仿佛杀了李存质就跟杀了一个普通人似的。其实他还担心把李存质送到刑部达不到他除去对方的目的,谁想到对方居然反抗,这不就给了他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杀对方吗?他若是这个机会都抓不住,那他就是傻子了。
李存勖很是生气,脸色阴冷,“他反抗是不对,可你凭什么抓他?就算是他有罪,也应该告诉本王,不要忘了本王才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没有本王的命令,你就抓人,这就是假传命令。而且你只是右羽林军大将军,无权抓捕神威军的将军。”
李存颢不屑道,“殿下是贵人多忘事,下官除了是右羽林军大将军,还是太原府尹。这得到下面人的线报,说是有人勾结逆贼朱温,下官自然得带人来看看,这种事没必要跟晋王殿下禀报吧。”
李存颢也不傻,没有直接说是奉李克宁的命令来逮捕李存质。而以太原府的名义,无疑更名正言顺,也不会成为党争,旁人也没法说什么。
“殿下,李存颢说的没错,太原府的确有权力这么做,若
是逮着不放,倒显得殿下以势压人。”旁边的卢质提醒道。
卢质是李存勖府上的幕僚,在天佑三年被李克用授予检校兵部郎中。倒不是他真的是兵部郎中,只要加了‘检校’二字,都是荣誉性质,并没有实权。
李存勖有些不甘,若是李存质的事就这么压下,他怎么服众,那些父王义子更不会效忠他。一个连自己的人保不住的主公,谁愿意去效忠。
“李存颢,你这是强词夺理,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指使者。本王这就去找叔父要个说法,平白无故杀了一个先王义子,这朝廷还有法度吗?”不管李存勖是不是真的为李存质的死鸣不平,还是他故意做给旁人看,但他的确是带着人就去行宫了。
不知道是为了避嫌,还是什么,在李存颢去抓捕李存质的时候,李克宁没有府中,也没在晋阳宫,而是跟随张承业一起入宫面圣去了。
当李存勖怒气冲冲地来到行宫时,正准备强闯行宫,便被值守的丁平给拦住了。
“晋王殿下,您这是?”丁平拦在李存勖的必经之路,恭敬地说道。
“让开!”骑在骏马上的李存勖看了一眼丁平,不悦道。
“晋王殿下,此乃禁宫,没有圣上召见,不得擅入。”丁平态度坚决。
李存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丁平都敢拦住自己的去路,想到刚才李存颢的不屑,满腔怒火的他,直接挥鞭打在丁平的脸上,然后便策马而去。
“保护将军!”
看到李存勖居然挥鞭抽打在丁平的脸上,旁边的禁军吓了一跳,纷纷拔出武器。可这里面有一部分河东的将士,面对李存勖拔刀,还是有些犹豫,这一犹豫就让李存勖进入了行宫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