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祥没有注意到张承业眼中的震惊,他一进来就被正在写字的李柷所吸引,他喊了一声“陛下”,可对方并没有回应,他便老实地待在一旁,眼睛不时飘向那张写了字的白纸上。
过了一会儿,李柷便停笔放在桌上,看着眼前这首词,比较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说是抄的,但现在没出现,自己写出来,就是自己的。
柳永,我这个蝴蝶都来了,你肯定不会出现,为了不让你的词消逝于历史长河,我就帮帮你,让你的词可以青史留名。
论不要脸,李柷真的是鲜有人能比得上。
没错,他抄的这首词,就是南宋有名的风月词人柳永的词。柳永一声所写的词,大多跟女的有关,而且还跟青楼有关,既然李柷现在处于春风阁这种风月场所,抄抄柳永的词无疑更好。
“你们看看,朕写的这首词如何?”
李柷放下笔,看着众人笑着道。
他也看到了孟知祥,并没有多惊讶,他出来本就是想让李克用知道,虽说孟知祥来的是有点快。
众人一下围过来,高升、刘明等人自然是看个稀奇,有些文学底子的张承业、孟知祥和李青阳则是眼睛睁的大大的,眼前
没想到他会做出此等诗词。
看着那诗词,李青阳忍不住念了出来。
“定风波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相比于其他人,李青阳念着念着就仿佛眼前出现一位独守空闺的少妇那百无聊赖以及思念怨恨的矛盾心情的场景,而且言语间还流露出对歌妓的深怜痛惜。
只是用词上,更平民化,带着浓浓的民间色彩,只是他不明白圣上去哪里得知这些的。
“九郎大才,在九郎的笔下,一位独守空闺的女子跃然于纸上,想来这首词拿出去,绝对能得到那位秦姑娘的青睐!”不管三七二十一,李青阳先拍马屁再说。
虽说这词有些不符合李柷尊贵的身份,但不可否认是一首好词。
“青阳,你觉得也还不错?那就送去吧!”李柷淡淡笑道。
高升和苟荣二人小心翼翼摊起白纸,然后来到雅间外,交予等
候的龟奴。
孟知祥也懂一些词,他本想多看看,没想到圣上就让人拿出去了。恍惚间,他才发现这首词的落款是‘何竹。’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何’字应该是母姓,‘竹’则是‘柷’的谐音。
除了那词,他还对那字很感兴趣,倒是有些不同,很特别。
“陛…”孟知祥想劝阻,却被李柷打断。
“在外称呼我为‘九郎’。”李柷淡淡道。
“九郎,在下不明白您的词怎么能让一歌妓去评判。”孟知祥有些着急,看着已经送远的词,恨不得冲过去抢回来。
“怎么?朕写的词,还需要你来决定去处?就算是你的岳父也不敢如此欺辱我。”李柷淡淡道。
孟知祥一愣,吓得顿时直冒冷汗,解释道,“陛…九郎息怒,在下只是觉得让歌妓评判,影响九郎的地位,并不是决定九郎这首词的去处。”
李克用现在对于圣上都不敢太过逼迫,孟知祥哪里敢,更何况张承业还在一旁,这要是传到其他人耳中,不就成了旁人攻击自己的借口?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李柷也没有要刁难孟知祥的意思,对于这位历史上的后蜀开国皇帝,他知道对
方是一个有野心之人。
“回九郎,岳父担心九郎的安全,派在下前来陪同。岳父说,既然九郎喜欢在太原城里游玩,总得需要一个熟悉此地的人,张公事情繁多,所以就让在下相陪。
若是九郎后面还要出来,叫上在下就行。”孟知祥回道。
李柷点了点头,心知孟知祥是李克用叫来监视他的,倒也不介意。
……
“哎…”
在春风阁三楼的雅闺听雨轩内,那位秦姑娘坐在床边,胳膊放在桌上,拿着那些读书人做的诗词挨个看着。
在放下一幅作品后,她长长叹了口气。
“秦妹妹,难道这些里面就没有让你满意的吗?”一个蓝衣姑娘看到秦姑娘唉声叹气,不禁问道。
“总觉得差了些,接连看了几人的,都不太满意。”秦姑娘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秦妹妹,你的要求太高了。太原的读书氛围本就不浓厚,若不是朝廷要举办科举考试,哪来这么多读书人。”
“秦妹妹,赵姐姐说的是。这些人中肯定有能考中进士的,妹妹你若是现在看中一个,以后未尝不能嫁入权贵家中,享受荣华富贵,这辈子也算是翻身了。这个叫冯道的字不错,这首
诗也可以!”
说着这个穿着浅绿色衣服的姑娘把一幅作品递给了秦姑娘。
秦姑娘好奇地接过去看了一下,那一手漂亮的楷书,让她眼前一亮,可看了诗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