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和淮南可否传来消息?”
如今梁军大军压境,赵匡凝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王建和杨行密两人那里,若是他们能派军援助,局势或许能有所改变。
“回节帅,暂无消息传回。”
襄州距离成都和扬州的距离都不近,这个年代又不像后世有高铁、飞机、无线电,传递消息要么是快马加鞭,要么是信鸽。就算是有信鸽也难,按照出使人员的行程,恐怕也刚到两地,等援兵抵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朱友恭有何建议?”想到城外大营的朱友恭,赵匡凝不禁问道。
“回节帅,朱指挥使建议趁梁军立足未稳,主动进攻江北大营,或许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主动出击?”赵匡凝有些犹豫,“让他先按兵不动,本帅想想再说。”
对于朱友恭,他还是做不到真正的信任,这一万兵马虽然让对方指挥,但他却派了亲信监督。
“江陵的消息呢?”
“二帅建议节帅跟朱温求和,实在不行退守江陵,以水师对抗梁军!”
“他没说出兵?”赵匡凝神色凝重。
“没有!”
“本帅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听到这个消息,赵匡凝脸色不太好看,如此局面,他这个亲弟居然不派兵相助,看来得想后路了。
在闲杂人等一走,他便让府上的人开始收拾细软,把所有财物都装箱,府中亲眷也都做好准备。他做节度使这么久,聚敛的财富可不少,他不想便宜朱温,必须得带走。
若是襄州不可守,他便让亲兵护送撤到江陵。
他也没有只是准备逃跑,能不放弃襄州,他自然不想放弃,毕竟去了江陵,他就只是太上皇,权力可就小了很多。因此他也派人去江北大营求见朱温,希望以金银珠宝和割让城池来换取对方退兵。
…
…
“末将杨师厚,参见梁王殿下!”
江北大营,得知朱温亲自率军而来,杨师厚早早便在出大营相迎。待朱温抵达主帐后,他很知趣地站在下方,把主座留给了对方。
“好了,在外面就不用这么麻烦,说说战事如何了?”朱温理所当然地坐在主座,随意翻了翻桌上的东西,然后扔在一旁。
“回殿下,赵匡凝一直避战,并未主动出击。不过为了阻止末将搭建浮桥,赵匡凝在城外修建了一座大营,大约有一万军队驻守。”杨师厚如实回道。
“父王,如此看来,此次父王亲征必定大获全胜。父王来之前,赵匡凝就不敢应战,如今父王亲率大军驻扎于江北,想来赵匡凝会闻风而降。”跟随一起的朱友珪趁机拍了下马屁。
自从被任命为左控鹤都指挥使后,朱友珪对于妻子的事就更加不管顾问了,反而怂恿妻子服侍父王,若是能成为世子,就更好不过。
“珪儿言之有理,不过有句话说错了,赵匡凝投降的可能性不大,倒是有可能逃往江陵。”朱温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看向杨师厚,“师厚,对岸大营的主帅是谁?”
“回殿下,是叛徒朱友恭!”杨师厚回道。
“什么?居然是这个逆子!”听到是朱友恭,朱温本来高兴的神色一下就垮下来。
虽然知道朱友恭在赵匡凝麾下,但没想到却成了后者对抗他的依仗。
“父王,孩儿愿意领兵去把朱友恭抓来!”朱友珪迫不及待道。
朱温抬起手,示意次子闭嘴,沉声道,“这个逆子可曾对大军造成影响?”
杨师厚回道,“回殿下,虽然朱友恭在对岸驻扎,但没能影响末将搭建浮桥。朱友恭手上的兵马并不多,殿下不必担忧,只待浮桥搭建完毕,末将会亲率大军攻破南
岸大营和襄州城。”
“虽然这个逆子在对岸,但不能因为他影响战局。接下来的战事中,若是能活捉他,本王重重有赏!”朱温厉声道。
“殿下放心,末将一定会尽力活捉此逆贼!”
杨师厚没想到朱温会如此痛恨朱友恭,但活捉后者却是很难。毕竟横渡汉水是瞒不住行踪的,若是朱友恭察觉不敌,肯定会弃守。
“这个逆子不是重点,依然以战事为主。”作战上,朱温还是知道分寸,若是因为去活捉朱友恭而影响讨伐赵匡凝的战局,那就是因小失大。
“回殿下,属下明白!”
或许是长途跋涉,朱温的神色有些疲惫,用手揉着额头,杨师厚见机进言,“殿下可是疲乏了?营中新到了一批营妓,有几位甚是貌美,也会伺候人,末将便留着没让下面的将士胡来。殿下想来是长途跋涉,甚是疲惫,末将这就把那几位貌美女子叫来伺候殿下。”
说着,杨师厚不等朱温同意,便让手下去把那几个貌美的营妓带来。朱温好色的爱好,杨师厚自然知道,之前是因为王妃张惠在,朱温不敢做的太过。
朱友珪的母亲就是亳州的营妓,当初怀孕后,朱温甚至不敢让张惠知道,更别说带到汴州去。好在张惠不介意,还主动让朱温把朱友珪带到汴州抚养,这么看,张惠也算是朱友珪的恩人。
可现在张惠去世,没人管的朱温就开始放飞自我了。杨师厚也怕朱温猜忌他,自然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