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陛下御赐的画,老奴一定会好好裱起。只要老奴还有一口气在,定不会让这画受到损坏。”
张承业哪里用李柷去提醒,就算是他不吃不喝,也不能让这画出现损失。
“也没那么那么夸张,枢密使多心了。”李柷只是随手一画。
他也知道这画的水平,倒不是画技多高超,只是因为是他所画,加上新奇的画法,否则这画价值并不大。
“不过,以后若是有需要,拿这幅画来见朕,朕可以免去一个人的死罪!”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李柷说出了这句在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话。
相当于是给了张承业一道免死金牌。
不过张承业并没有放在心上。
“谢陛下隆恩!”
……
就当李柷还在太原韬光养晦的时候,远在滑州滑县境内,一支梁军押着几十名大臣即将路过位于黄河边上的白马驿。
白马驿只是滑县境内黄河边的一处驿站,规模并不大,但旁边就是黄河,风景倒是不错。
此时的黄河远没有后世那么浑浊,但前两天刚好下了一场大雨,导致河水变得十分浑浊,水位也抬升了不少。
看到这个地方,李振点了点头,“来人!”
“李副使!”朱汉宾来到近前,躬身说道。
“朱指挥使,就在这里歇息吧!”李振吩咐道。
“是!”朱汉宾点头道。
相比于李振等人轻松自如,那些随行的大臣则是忧心忡忡。
他们如同犯人一般,也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
“裴相,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看到抵达这处名为‘白马驿’的驿站,陆扆有些不解。
在这之前,陆扆已经被贬濮州,结果中途又把他们拦回来,现在更是被聚集在这儿,也不知道是去往哪里。
想到主事之人是李振,裴枢神情苦涩,看着眼前的黄河,喃喃道,“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归宿之地。”
“归宿之地?”陆扆不解。
旁边的崔远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落寞,“陆相还没看出来吗?朱温要杀掉我们这些称帝的阻碍。”
“崔相是说朱温要称帝了?所以他才杀掉我们?可是我们已经被贬,又不能阻止他。”陆扆有些不解。
“陆相是第一天认识朱温吗?”崔远冷笑道,“我们这些人代表着是六姓七望的世家势力。
朱温担心我们的存在会成为他称帝的阻力,只能杀掉我们。
大唐完了!
世家也完了!
哈哈!可叹我崔氏一族,兴旺千年,最后将走向灭亡,可叹,可悲啊!
哈哈!”
说到最后,崔
远在那里发狂的大笑着。
在这三十多人里,他们崔氏出身着就有七八人,大多是博陵崔氏的中坚力量。
若是他们死在这里,博陵崔氏想要再出头,何其之难。
“不可能!不可能!”独孤损摇了摇头,“梁王不可能杀我们的,不可能杀我的。
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事,还册立新帝登基,怎么可能杀我!为什么要杀我们?”
独孤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在那里自言自语,状若疯狂。
“不行,我要去找李振,我不想死!”
“我是当朝宰相,你们让我出去!”
独孤损吵着吵着就朝着驿站外跑去,可很快被值守的士兵挡回,然后拳打脚踢,一点没有留情的意思。
看到独孤损的情况,裴枢等人沉默了。
若是在以前,他们还会去扶起对方,好好安慰一番,可现在他们都自身难保,也变得麻木起来。
更何况在先帝被害后,独孤损的一些做法也有些让他们不齿。
“柳璨、杨涉等人都在朝堂,为什么他们没事?”又有人问道。
“这还不简单,因为他们就是朱温的人,我们能有现在,不就是李振和那柳璨小人的功劳?
我们这些人一死,大唐根基就断了,恐怕两百八十多年国祚的大唐将会走
到尽头。”裴枢自嘲道。
“可圣上在太原另立朝廷,大唐还有希望。”又有人说道。
“对,圣上还在太原,就算是朱温杀掉雅王,圣上还在太原,大唐就不算灭亡!”陆扆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把希望都寄托在李柷身上。
他接受不了大唐即将灭亡的现实,洛阳的这个皇帝肯定不行,但远在太原的李柷或许有希望。
对于雅王李禛这个皇帝,他们并不承认,只是因为朱温还没有做好称帝的准备,这才会立非嫡非长的雅王为帝。
“太原?李克用跟朱温相比,又能好到哪里去?”裴枢苦笑道。
看到这些人都面如死灰、毫无信心,陆扆想到了皇帝逃出洛阳一事,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你们不觉得圣上逃出洛阳去太原是正确的选择吗?
或许是圣上早就料到会有这个局面,所以才想办法逃离洛阳,去太原东山再起。
别忘了,太原是我大唐的龙兴之地。”
崔远不以为意,嗤笑道,“陆相这是还不肯接受现实吗?圣上才多大?今年才1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