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日不光,太行峰苍茫。尝闻此中险,今我方独往。马蹄冻且滑,羊肠不可上。若比世路难,犹自平于掌。”
天井关,玉皇庙。
玉皇庙作为泽州境内比较大的道教庙宇,在泽州的影响力很大。
在唐朝,道教是国教,所以道教盛行,道教庙宇也比较多,仅仅在这泽州,玉皇庙就有好几家。
此时李柷停留的这处玉皇庙,面积倒是不小,但有些破败。
连年战乱,对于道教也影响很大。
不过圣驾莅临玉皇庙,对于这破败了许久的庙宇来说,可谓是一大盛事,就连观主都亲自来接待。
“陛下,这里风大,还是把披风给披上吧!”
在李柷在那里不由自主地念诗时,杨氏则是拿着一件衣物走了过来。
李柷理所当然地接受着杨氏的服侍,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望着廊外的崇山峻岭,在那里沉思着。
杨氏显然不是那种能耐得住寂寞的女人,见李柷没说话,便又开口道,“这首诗是陛下所作吗?”
“怎么可能,朕还没有那个本事。此乃我大唐著名诗人白居易所作的《初入太行路》,朕只是有感而发,念了出来而已。”看到杨氏,李柷也
没有之前的那股戒备。
一起经历过生死,或许是比其它人要亲近一些。
“陛下放心,我们一定能平安的。”杨氏语气坚定道。
“你就这么相信朕?”李柷淡淡笑道。
“臣妾相信陛下一定能转危为安!”杨氏肯定道。
李柷回头看了一眼即便是舟车劳顿的辛苦也难以掩饰其美貌的杨氏,突然想起一个事,便问道,“小王乳母跟朱友恭的私情,是你透露给高升的吧!”
“啊!”
杨氏突然有些惊讶,慌张地看向李柷,“陛下,臣妾…臣妾…”
“虽然朕不喜欢你这样的女子,但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你透露的这个秘密,朕也没法策反朱友恭,也很难逃出洛阳城。
这件事,朕以后不会再提,但希望你以后也不要自作聪明。否则,朕有办法让你知道胡来的后果。”
李柷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宽宥对方。
杨氏连忙行礼道,“臣妾谢陛下隆恩!”
“好了,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李柷挥了挥手,示意杨氏离去。
“臣妾告退!”杨氏如蒙大赦一般地退去。
就在杨氏退下后,却见一老一小的道士走了过来。
李柷看到两
人后,露出了笑容,“原来是长松子观主和青阳子道长。”
“贫道长松子见过陛下!”
“贫道青阳子见过陛下!”
“两位道长怎么来了?可是找朕有什么事吗?”李柷笑着道。
“陛下言重了,陛下九五之尊之身,莅临偏僻小观,贫道担心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特来请示陛下。”长松子观主拿着拂尘微微行礼道。
“观主客气了。朕落难于此,把你们带入这战乱之中,是朕的罪过。”李柷略带歉意地说道。
“陛下折煞贫道了。”长松子连忙行礼回道,然后抬头仔细看了看李柷,面露异色,“贫道观陛下气运延绵不绝,当是一代雄主。若是陛下愿意,贫道愿意为陛下带路,走小路离开这凶险之地。”
“多谢观主。等到了需要离去的时候,朕一定会来麻烦观主!”李柷委婉地拒绝了。
他在等,等丁会来救驾。
虽然结果未知,但他仍想试试。
“那贫道就不打扰陛下,陛下若是有吩咐,可以随时叫人告知贫道。”
说完,长松子便做了一个揖,便转身离去。
待远离李柷和一众士兵后,青阳子忍不住问道,“师父,这位真的气运悠长,
乃一代雄主吗?”
“怎么?你这是想下山了?”长松子扶着下巴上的胡须,微笑着看着自己这个徒儿。
这个徒儿乃是半路出家之人,早年本是一个士子,因为屡试不第,加上军阀混战,在十几年前就进入关中修行。
修道的期间,也不忘读治国理政的书籍和关注天下大事。
“师父,徒儿这一身本事,若是荒废于身,总觉得有些可惜。师父看人很准,若是这位真的有扭转大唐的气运,徒儿也想去试试。”青阳子解释道。
看到凡心已动的徒儿,长松子摇了摇头,微笑道,“其实为师也看不懂。这位贵人的命格仅从面向看很硬,本身就是九五至尊,更难看透。
按照道理来说,大唐的气运已经到了尽头,但这位贵人所去的太原,却是大唐的龙兴之地,本身也有龙脉的存在。
扭转大唐的命数倒是不敢肯定,但这位贵人的命运很是不平凡。”
长松子说到最后,神色也有些凝重。
他是懂一些观看气运的本事,但这种事情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是不是真的有龙脉、气运一说,他也不敢肯定,但仅凭如今天下大乱的局势也能看出大唐即将覆灭。
但以他的观察,这位贵人却是不简单,如何不简单,却是解释不清。
“师父,那徒儿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