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太子侧妃羊水破了!”
只见凤紫澜捂着肚子,下身隐隐透出血迹。
凤倾九蹙眉,她虽不喜凤紫澜,但也做不到看着两条生命就这么逝去。
正想开口,大殿外忽而响起如雷的脚步声,一阵一阵的逼近。
即使此时殿内嘈杂无比,却仍能听到兵戟相碰的金属的铮响,以及铠甲疾行时的摩擦声。
自幼捕猎听力分外敏捷的拓跋栎,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原本满是自得的深邃蓝眸染上了几丝慌乱,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慌乱之中,拓跋栎纵身一跃,一下子将凤倾九,紧紧扼在自己的怀中,锋利的刀尖直逼凤倾九的脖颈。
“不想让她死就不要轻举妄动!都给我往后退!”
此时的拓跋栎远没有他佯装出来的那般镇定,拉着凤倾九恶狠狠的用猩红的双眼环视着众人,大声的呵斥道,边说着边加重了几分力道。
凤倾九原本雪白的脖颈瞬间被利刃划出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霎时间,被震慑到的众人都不敢妄动,向后退出些许。
唯有凤紫澜挺着个大肚子,在血泊之中挣扎着。
纵然如千万根针扎般疼痛,却只敢低声的叫喊,生怕原本烧到凤倾九身上的火触及到自己身上。
“皇帝老儿!我还真是没有想到,我确实低估了你们,居然还留了此番后手。”
高座之上的皇上此刻倒是脸色没有几分变化,只是冷笑着看着拓跋栎。
“拓跋栎,若你现在能迷途知返,
朕便可对西域网开一面,只取你一人性命。”
“横竖不都是一个死!老子死了,西域留着还有什么用处?”
对于拓跋栎而言,自己死了,那其他的事情与自己何干?
“你!”
望着地上倒在血泊之中的凤紫澜,凤丞相心疼的听到这句话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启禀陛下,现在的拓跋栎早就已是强弩之末,虽危及小女性命……”
凤丞相此时心疼凤紫澜心疼的不行,他心底里自然知道,现在什么都不做的话,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女儿!
至于那个凤倾九……
说到这里,凤丞相的余光冷冷地滑过已性命可危的凤倾九,猛的一下直接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微臣虽然十分痛心,但现在这个情形绝对不能让这个歹人危害到陛下的性命!微臣愿意,”说到这里,凤丞相那浑浊的老眼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泪水,故作颤抖的趴在了地上,转而大意凛然地说道,“微臣愿大义灭亲!只要能保全陛下的安慰!相信小女也是愿意牺牲的!”
听到此番话,原本紧张的拓跋栎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你个老匹夫,算盘还真的是打的啪啪响。”
就连自己这个局外人也看出了,这个凤丞相恐怕对自己的这两个女儿的态度可谓是千差万别。
一看此番话,不是为了保全所谓的皇上,而是为了保护地上那个还在嗷嗷叫的蠢女儿。
“我看你还真的是蠢的无可救药了
,如今自己已经身中蛊毒,自顾不暇了,还想着自己的那个蠢女儿呢?”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凤紫澜,拓跋栎倒是感觉凤倾九顺眼不少。
原本还打着如意算盘的凤丞相听到此番话,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一开始倒是被老匹夫着三个字给气的,现在听到蛊毒两个字更是害怕得腿软连连后退。
“你这个混账!如今大势已去,你还不交出解药!”
凤丞相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旦牵扯到自身的利益,就算是平日里的凤紫澜再怎么讨他欢心,也早就被凤丞相抛到九霄云外。
毕竟他本来就是自私至极的人,如今大难临头,又怎会顾及其他?
“凤丞相你还真是可笑之极。”
凤丞相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模样让拓跋栎不禁嗤之以鼻,差点笑出了声。
他刚想继续嘲讽,接着忽而听到一阵异动。
“是谁!竟敢轻举妄动,不怕我把凤倾九给杀了吗?”
拓跋栎立刻提高警惕,厉声喝问。
纵然对凤倾九高看两眼,也丝毫不影响他在手腕上加了几分力度。
“你敢!”
冰冷的声音伴随着坚硬的匕首,直接朝凤倾九这边飞来。
眨眼间,那匕首直接就将拓跋栎的左手贯穿,一直抵在凤倾九脖颈的利刃也铿的一声掉落。
慕承渊一袭白衣,忽然从窗户直接翻身进来,死死地盯着拓跋栎,眼看就要冲上来。
眼疾手快间,拓跋栎带着凤倾九迅速后撤两步,直接换成了整只左手抓在了凤倾九鲜血淋漓的脖颈
上。
“是你?慕承渊,我倒是大意了,刚才放跑了你!”
望着慕承渊,拓跋栎如临大敌地咬了要尖锐的牙齿,颇不服气的说道。
“不过现在所有人都在我的股掌之中,仅凭你一人之力,恐怕无力回天,你倒不如乖乖的听我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够念在旧情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