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凤倾九刚喝下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合着在这儿等着她呢?
“迎春,别瞎说!”月心眉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冷声呵斥道。
转而又笑着看向凤倾九与慕承渊,“王爷,姐姐,妾身没事,可能是妾身的身子太弱了,一时适应不了。”
“哪里是侧妃适应不了?明明就是布料粗糙。”迎春再次道,目光紧紧盯着凤倾九,“之前无论是侧妃掌家,还是王爷掌家,侧妃做衣裳的料子都是丝绸与玉蚕锦,哪里见过这种麻布做成的衣裳?”
“王妃,您若是对侧妃不满,尽可以说出来,不必用这种手段。侧妃身娇体贵,若是长时间用这种布料,可是会出人命的。”迎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哭诉道。
月心眉面上瞬间白了,上前狠狠打了迎春一耳光,愠怒。
“你胡说什么?我平日里是怎么教诲你的?你都忘了!”
“侧妃,奴婢心疼您啊。您事事忍着,奴婢若是不说出来,岂不是要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凤倾九心里冷笑。
看来新上任的管事也不靠谱,慕承渊的人也被月心眉收买了。
慕承渊看向月心眉,声音沉沉如水,“迎春说得可是真的?”
“王爷别听她胡说,姐姐定然不是故意的。”月心眉眼神忽闪,胆怯的看了凤倾九一眼,很快低下了头。
“来人,去将绣房管事叫过来。”慕承渊冷声吩咐。
“是。”
月心眉低垂的眼眸中掠过阴狠,唇角勾
了勾。
很快,李霄被带过来。
“给侧妃定制的衣裳布料是怎么回事?”慕承渊凤眸漆黑如夜,冷淋淋的透着寒意。
李霄极其淡定,不缓不慢,拱手抱拳行礼,“禀王爷,属下是根据王妃下拨的银两采购布料。往年给王府裁制衣裳的绣娘都是刘管事负责的,而刘管事被撤职后,绣娘也离开了。属下为了留住她们,只能开高价,布料的支出便缩减了不少。”
“不过王爷与王妃的布料未曾改变,侧妃与丫鬟的布料差了些。”
这话听起来是解释。
而言外之意,凤倾九为了苛待月心眉,故意提拔新管事,心机深沉。
月心眉柔柔弱弱的看向慕承渊,声音弱弱,“只要王爷与姐姐的衣料未曾变化就好,这布料如今虽然穿着不合身,慢慢就习惯了。”
这话说得可怜而又委屈。
慕承渊眼眸一寸寸沉了下来,看向凤倾九。
不等他开口,凤倾九轻笑了一声,淡淡瞥向他,“怪我?”
慕承渊眸光微闪。
“有趣。”凤倾九轻淡说出两个字,缓缓起身,来到李霄身前,居高临下,那双冷浸浸的眸子透着摄人的寒意,周身气息压迫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红唇微启,“我记得采购银两是你说的三千两。”
“当时的确是三千两,但是后来绣娘……”
“绣娘?”凤倾九笑着打断他的话,面上却是透着寒意,“偌大的京城,就这几个绣娘?”
李霄哑口无言。
“我拨
下三千两不错,可有说过裁剪衣衫必须只能用这些银两?”凤倾九再次问道。
“未曾。”李霄垂下了头。
“绣房本是为主子裁剪衣裳,如今反倒成了你们限制主子的穿着,是给你的狗胆?”凤倾九声音愈加冷厉。
李霄不敢再说话。
月心眉眼眸微微一变,紧忙上前劝慰着。
“姐姐,这件事不怪李管事,他刚上任,对这些不熟。”
“不熟?”凤倾九不屑嗤笑,“我记得你那日告诉我,王爷安排你去了绣房。”
这话一出,不止是管事,月心眉瞬间变了脸色。
原本只是管事新上任,对绣房不熟悉而已。
可若照凤倾九的话来说,这便是欺骗主子的大罪,要入狱的。
慕承渊闻言,瞬间明白了,俊容蒙了一片凛人的寒霜。
“看王爷这样子,连自己什么时候安排了人进绣房都不知道?”凤倾九调笑。
月心眉攥紧了拳头,娇弱的面容赔着些笑意,“姐姐言重了,李管事在我掌家之时,是我与王爷一同商议的。也算是王爷安排的,那日可能是李管事没说清楚。”
“原来是这样。”凤倾九恍然大悟。
“若按照侧妃所说,李霄不应该只是新上任,应该在绣房待了很长时间,怎么会将最基本的弄错呢?”她唇角微勾,“侧妃提拔的人,总不能给你准备这么粗糙的布料,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这……”月心眉笑了笑,“如今是姐姐管家,府中当然要以您为大。
”
凤倾九笑了,询问的看向慕承渊,“王爷说说如何处理?”
慕承渊眯了眯眸子,周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管事撤职,从绣房再选,绣娘全部换掉,重新雇佣绣娘。”
话很简短,却字字透着寒意。
月心眉心里顿时慌乱,开口想阻止,却又不敢说话。
管事脸色惨白。
“那就依王爷所言。”凤倾九淡淡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