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岂不是脸面无光?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无为子目光看向云泽,脚步缓慢,一路上都在暗自平稳自身气息,以防不测。
毕竟云泽如今已经摆在杨丘夕门下这件事,无为子同样曾经听人说起过,尽管如今只见云泽不见杨丘夕,让无为子多多少少有些心中狐疑,但此间已经到了这般境况,也依然不见杨丘夕身影出现,无为子心里也就已经大抵有了相当程度的猜测,以为杨丘夕另有要事在身,也或云泽几人此次难行,本就是一场行走历练,便只为其留下了一些保命之物,除此之外,就不再多管。
但也正是因此,无为子才会更加警惕,甚至已经做好了需要全力施为,以防云泽突下杀手,也或会被云泽忽然逃脱的最坏打算。
老而不死是为贼。
无为子做过那许多天怒人怨、馨竹难书的罪恶之事,却也依然够安安稳稳活到今日,并且身家雄厚,不仅拥有一件替死草人与一张移行换位符,更有这把桃木剑和那三足两耳赤铜鼎炉与黄铜三合罗盘,就足够说明很多很多。
“至于那位开阳麟女顾绯衣,想来也是因为惨遭恶气侵蚀,才会导致身体发生了异变,沦落到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凄凉模样,也不知开阳圣地是否还会愿意花费大价钱,将人赎回?倘若愿意自然就是最好最好,可若不愿,那贫道也就只好在拿回了那些山水气运之后,转手卖于他人。呵呵,毕竟顾麟女虽然凶名远扬,但也同样艳名远扬呐,便哪怕这位顾麟女已经变成了如今模样,想来也会有不少人愿意高价买走,豢养家中当作禁脔。毕竟也就只是头上多了一对犄角而已,倘若只是当作禁脔豢养,就并不影响其他,或许反而还会因为这对犄角,就平添了几分异样风情?”
云泽死死咬紧了牙关,闻言之后,眼神更是无比阴狠,死死盯着缓步而来、侃侃而谈的无为子,强行咽下一口逆涌上来的淤血,憋得脸色涨红,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十分勉强才终于摆开了拳架子,只是因为脏腑伤势严重,一身血气气韵运转流淌之时,偶有触及,就会立刻疼痛钻心,便迫不得已只能如此,而并未暗藏任何其他手段。
只有一尺雪光隐藏在气府边缘,蓄势待发。
无为子朗声大笑,阴冷目光却始终望向云泽,最终停在丈许之外的距离,就不再继续靠近,而是一手持拿那把血红雷光交织错落的桃木剑,一手负于身后,五指捏拳,掌心之中暗藏雷光,阴涔涔笑眯眯看向云泽。
“或是卖去勾栏窑子也不错。毕竟云小友再怎么说,也是杨丘夕的门下弟子,一旦被其知晓你已经深陷险地,就很有可能会想方设法将你救出。万一,只是万一,云小友真被那杨丘夕从贫道手中,也或是从瑶光圣地与皇朝手中救走,日后一旦想起那位开阳麟女,就还能去勾栏窑子瞧一瞧不是?”
无为子口中啧啧有声,并不理会云泽几乎吃人一般的眼神,目光不留痕迹扫过其气府所在之处,眼眸中精光暗藏,已经察觉到了些许锋锐气机不受控制流溢而出,面上笑意便更浓几分,继续开口道:
“倘若手头再富裕一些,就还可以亲自尝一尝,哪怕只是行尸走肉,也是相当不错的嘛!”
话音方落,怒啸声起,血光乍现!
云泽气府之中本就伤势未好,如今一尺雪光再度迅猛杀出,立刻就将那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再度撕裂出一道更加严重的伤口,鲜血四溅,猩红淋漓。但云泽此时心中却是已经完全被怒火所充斥,就对于其他都已经全然不顾,便任凭那一尺雪光杀性勃发,就立刻让他心湖大震,变得满目疮痍,连同双眼都变得猩红无比,血丝破裂,溢出鲜血,怒啸间一身血气激荡,溢出周身,喷薄炽烫,掀起气浪滚滚,以至于就连脏腑伤势都已经不管不顾,就只是竭尽全力借由那一尺雪光之中已经受损严重的灵性,以飞剑之势,锋芒毕露之意,迅猛杀出!
而那刻意为之的无为子,尽管早就已经有所察觉,却也不曾料想,这一尺雪光竟会如此迅疾,只眼前甫一见到一抹光影乍现,就立刻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后仰身形,与那迅猛掠出云泽气府的一尺雪光,只差分毫,擦着鼻尖而过,虽是仍被带起了一串血珠洒落,但也只是擦破了鼻尖而已。
无为子翻身而过站稳之后,已经满身冷汗,忽然见到颤颤巍巍的云泽眼角流血,神情狰狞的模样,心中就立刻有所猜测,知晓那方才所见一抹光影并非寻常。而眼见云泽也似依然留有些许余力,无为子眼神便当即一沉,一步迈出,缩地成寸,脚下甫一踏定,就立刻出现在云泽面前,手中血红雷弧交织不断的桃木剑上,雷光乍起,如同一团炽盛无比的火焰一般,斩过之处,甚至能够见到一抹十分纤细的黑线一闪而逝,杀力之强,已经杀穿了虚无之界与人间的壁垒阻隔,直奔云泽而去。
脏腑重伤,全然已经无力为继的顾绯衣与项威,神情急变,却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而已,甚至就连起身都难。毕竟在无为子看来,无论顾绯衣也或少年项威,都要比其云泽强出不止一点儿半点儿,便毫不吝啬自身气力,额外照顾了一番,就导致两人所受创伤,同样比起云泽严重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而那受困于大阵镇压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