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选择随席灯回去,定居在上京城,而是一直留在这里这座江南水乡。
大婚那一日,热闹极了,整个城镇都溢满了欢乐的气息,
鞭炮声,欢笑声,笑闹声,不绝于耳,
席灯被席年叫出去了,后台一时之间,只剩下了伊瑜颜,
还有刚刚到来的宁母。
短短几年,当初那个满头乌发,保养得宜的贵妇人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她看着伊瑜颜,目光还是那么的疼爱,一如当初,
“小晚穿婚纱的样子真好看。”
她一直都想要言晚做自己的儿媳妇,只可惜她们家宁欲没福分。
这些话宁母没有说出来,有什么好说的,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不是在扫别人的兴吗。
而且,言晚这孩子挑人的眼光可是远远比他们强得多。
伊瑜颜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银丝上,神情有些触动,
“伯母,您身体还好吗?”
伊瑜颜并不是平白无故地问出这些话的,自从许徽思入了宁家之后,
宁家就和被下了什么蛊一样,流年不利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同辈分的人已经过上了含饴弄孙的生活,
而许徽思的肚子不见任何动静,宁欲早就不似从前的流连花丛,反而比谁都清心寡欲,过上了苦行僧的日子。
宁夫宁母急得团团转,面对在宁夫宁母的层出不穷的逼婚手段之下,
宁欲选择了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每年仅有几封书信,来报个平安。
而在宁欲离开了一年后,许徽思的肚子离奇地大了起来,
导致宁家成了全镇的笑柄,最终被乱棍打了出去,从此音讯全无。cascoo.net
年事已高的宁父宁母只能一边苦苦寻找宁欲的下落,一边撑起偌大的家业。
是以,憔悴了不少。
面对伊瑜颜的关怀,宁母心里一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
“放心吧。”
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被放在了手上,,看那logo,价格估计不低,
“伯母?”
伊瑜颜有些惊讶地看过去,
“收下吧。”
宁母的笑容落在那个盒子上,不
。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伤感,
“这是我们的心意。”
这是跟着宁欲的信一块儿寄来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言晚要结婚的消息,让她转交给言晚的。
担心她不收,还特意叮嘱了,让自己不要告诉言晚是他送的。
玩得那么好的两个人,如今送个贺礼,都要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生怕对方知道。
宁欲离家的时候,没带什么钱,
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他存了多久才买来的。
怕是他能力范围之内,能够给言晚买到的,最好的东西了吧。
宁母忽而想到了什么,
她刚才在来的时候,撞见了以前在言家的那个丫头,
她一直记得那丫头,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别的丫头没有灵气,看起来就特别讨人喜欢。
如今,灵气没有了,满脸沧桑,只剩下了一片被生活磨砺过的死气沉沉。
她似乎过得很不好,比在言府的时候更加瘦小了,背着比自己看上去还要沉重的麻袋,
整个人的双腿都在发抖了,还不肯停下,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宁欲心中感慨万千,正欲开口,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算了吧,当初是她自己要离开言府的。
说了又有什么用。
人各有命,都是自己选的路。
宁母离开了之后,伊瑜颜慢慢地打开了盒子,
当看到那个东西时,她的目光略微有些沉凝,
一个漂亮的和田玉手镯安静地躺在那里,不争不抢的,在投下光影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与此同时,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男人远远的站在了人群开外,
已到了初夏,空气里有了炎热的气息,他却穿着一身厚厚的黑色大衣,戴着个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男人不经意露出的肌肤,有烈火灼伤的痕迹,看上去格外恐怖。
不断有人投来了异样的眼神,而他不为所动,专注地盯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言府的大门。
即使什么都看不到。
男人的眼里依稀有水光浮现,他对着大门,就像是对着那人一般
。,无声地开口:
“言晚,新婚快乐。”
当年说要送给你的手镯,这回总算是送上了。
爆竹声起,无数的喜糖,红包倾洒而下,
无数人笑闹着前去哄抢,等到他们乐滋滋地捧着战利品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
刚才的那个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大洋彼岸的另外一端,
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眉眼间已经有了岁月流逝的痕迹,
宽大的桌上,静静地摆放着红色的烫金喜帖,而他这样,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
“先生,您不回去参加婚礼吗?”
照顾了多年的女佣出现了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