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垣一来就是关心自己,
林笙笙的心里有淡淡的暖流闪过,
沈少,可真是一个好人。
她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就出了神,
而且,沈少他长得也那么好看。
男人的眉眼的轮廓比寻常人要深邃一些,带着几分肃杀的锐气,
嘴唇偏薄,看起来很冷淡,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沈纪垣的好看并不是每一处五官都是极为的精致,而是一种英气十足的、独有的侵略感十足的俊美,所以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移不开眼。
林笙笙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己,
沈纪垣不喜欢别人一直盯着自己,哪怕这个人是他稍微关注的林笙笙,
男人薄薄的唇瓣拉扯成一条直线,宛若刀锋般冰冷,
“发什么呆,说话。”
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像是一双大手,重重地将游离在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林笙笙听出了沈纪垣话里的情绪,她并不觉得这情绪是因为自己而起,
反而怕沈纪垣会因为自己的原因惩罚那些人,急急地解释道:
“他们给我准备了饭,但是我没胃口,所以就……沈少可千万不要怪罪他们!”
她是真心实意地担心那些人,并不是假惺惺地在装模作样,想在沈纪垣面前表现自己的善良美好。
这本书里的女主就是这样,即使自己处于困境,自身难保,可是第一反应,是在担心别人的安危。
若是她是那种自私自利,一心为己的女人,当初沈纪垣也不会对她另眼相待,在背后护了她一次又一次。
冷不丁地,沈纪垣的一句“你想多了,”把本该是对女主涨好感度的一个完美场合瞬间打了回去,
林笙笙被这句话噎了一下,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沈少这话好像显得她格外自作多情了。
女人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这么一来,反而衬得那张惨白惨白的小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她脸皮薄,双手不安地搅弄着衣袖,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然而此时的沈纪垣像极了一个没有感情,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直男,
不仅没有打算对面的女主一个台阶下的意思,
男人不轻不重地开口,俊美的脸上,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沉稳与冷静,
“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即便是不给你吃食大概也是得了上头的吩咐,算得上尽忠职守,我又怎么会惩罚他们?”
前期的沈纪垣并不是那种恋爱脑的男人,不然也不会成为了偌大的言府二把手,
之前与伊瑜颜的交谈看似没有起什么作用,但还是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言晚其实说得不错,他的确不该为了林笙笙,几次三番地违背她的决定,
林笙笙再怎么样,也是个下人,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的不对。
沈纪垣的轮廓本就深邃,此刻光影斜射下来,更显侧脸线条流畅。
沈纪垣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冷漠疏离。
林笙笙悄悄看了他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优越却又冰冷的侧脸。
她心里没底,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于是忍不住小声的开口试探道:
“沈少,你今日过来是来带我走的吗?”
女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了,
沈纪垣偏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
“我没办法带你出去。”
林笙笙一僵,
即使一再告诫自己沈少已经尽力了,但林笙笙的眼里还是无法控制地掠过了浓重的失望,
连沈少都没办法么?
看来这一次,小姐是真的很生气啊。
她勉强笑了笑,
“小姐的气还没有消吗?”
不等沈纪垣回答,她垂头丧气下来,十分愧疚地接着说道: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沈少送给小姐的镯子。”
沈纪垣瞬间抬眸,
墨光掠影下,男人的五官半明半暗,鸦掩藏在哑色沉光里唯有眼波拂过时透出一点极冷淡的光。
他只以为林笙笙弄丢的,是普通的镯子,却不想,那是他送给她的。
难怪言晚会生那么大的气,
言晚温柔大方,是言府里人人敬重的大小姐,
林笙笙娇弱无助,如同无依无靠的菟绒花,
沈纪垣便下意识地,将林笙笙摆到了一个弱势的位置,
认为她和言晚对上,必定会吃亏,
在没搞清楚青红皂白之前,就擅自地前去指责言晚,
明明是林笙笙的错,他对言晚的态度,却像是一切都是言晚造成的一般。
不怪言晚刚才对他那般冷淡。
沈纪垣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对于林笙笙,是不是有些太过护着了。
“既然知道错了,你这两日在这儿好好反思。”
沈纪垣出了禁闭室,过了好一会儿,意识回笼,才发现自己是朝言晚的院子里走去。
去言晚的院落要经过大门,远远地,就听到了下人恭敬地声音,
“宁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