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做尽,遭到惩罚了,如今受不住了,就知道向他们求助了,可是凭什么呢?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没有落井下石都算作他们仅剩的仁慈了。
她许白微难道还真当他们个个都是傻子不成。
闻让泽“啧”了一声,感叹了一声,
“白微姐姐,这么久没见,你怎么混成这副模样了,果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不明真相的人见了,会觉得闻让泽在怜悯自己,
可是许白微了解闻让泽,她知道,他不过是在借机嘲讽自己而已。
女人身体一僵,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害怕已经刻入了骨子里,
哪怕意识混沌,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多说一个字,
见她像个鹌鹑一样,少年百无聊赖地移开了目光,
不好玩,这么久了,胆子还是一点儿也没长进,真是个废物。
“刚才无意撞到了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江迟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看向许白微的眼神不带任何异样,不像其他人那样看她就像是在看什么臭鱼烂虾一样。
在此刻的许白微眼里,江迟亭的声音不亚于天籁。
他还是那么的温柔。
她的鼻头一酸,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
她就知道,她没有爱错人。
可能许白微这段时间是被折磨惨了,脑袋都不清醒了,
随便叫来一个人都能看出来,江迟亭看她的眼神,和其他人如出一辙的平淡,哪有什么她自以为是的关切与担忧。
江迟亭的声线本就偏清润,无论说什么,听起来都带着温柔的错觉。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才造成了许白微的误解。
江迟亭会这样问,不过是因为这人是自己撞的,
虽然说他不是故意的,是许白微突然冲出来,那个时候,根本没办法避开了。
但是出于礼节,还是要问一句情况的。
其他的不说,许白微一个弱女子,身体素质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经过那么多的凌虐,又被车撞出去那么远。
竟然就只昏迷了一会儿,就跟没事人一样,还能清醒地向他们求助。
对于这一点,江迟亭还是很敬佩的。
无视了对方感动得泛酸的模样,带着眼镜更显得气质温润的青年眸子风度翩翩地开口,
“如果没事的话,麻烦你可以挪一下位置吗?挡我们路了。”
伊瑜颜听到江迟亭这样,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江队长用实际行动证明了,
在某些时刻,风度翩翩的请求可比刻意的阴阳怪气还要气人得多。
这句话实在是直白,连许白微这种脑子里不太清醒的人都听出来了江迟亭的意思。
她的眼泪流得凶了,女人咬着牙,撑着手,顾不得满身得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
那道晃晃悠悠的身体,对着伊瑜颜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女人重重地磕着响头,十足十的力道,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许白微的声音哽咽,拼命地磕着头,不敢停歇一下,
“念念,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贱,是我嫉妒,是我贪婪,
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求求你了,念念。”
在曾经最恨的女人面前磕头求饶,对于过去的许白微,是想也不敢想的一件事,
可现在的许白微却一个又一个地磕着,在少女没有发话之前,一刻也不敢停下。唯恐再次将她惹生气。
她只希望,少女能够看在自己现在这么惨的份上,能够帮帮自己。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也要极力去试,万一…万一有希望呢?
许白微疯狂地抽泣着,姿态卑微进了尘埃里,
“你们不知道,他们就是一群魔鬼!呜呜呜呜,那群人用各种方法折磨我,拔光了我所有的指甲,
用全是银针的棍子,重重地打我,还用烧得通红的各种刀具切割我,他们不给我上药,还往我的伤口里洒辣椒水,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的,求求你们,带我走吧,求求你们了,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做坏事了!”
许白微的额头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地上还有小石头,很疼,但是比起那群人折磨地手段来说轻微多了。
即使已经逃离出来了,但是说起那群人,她还是忍受不住的心悸与颤抖。
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来折磨人的,估计也就只有反社会组织那群变态了。
伊瑜颜听到许白微的描述,基本上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了,
看来动手并不是李待,不得不说,李待这个人才是真正地“爱憎分明”吧,
爱你的时候,愿意为你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但是他恨你的时候,就走向另一个极端了,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骨血。
李待想尽了所有折磨许白微的手段,还是觉得过于温和了,于是便把许白微献给了反社会组织。
反社会组织都是一群变态,有抓普通人折磨以供人取乐的传统,
他们特别喜欢听见同类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