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冯月都没再去过酒楼,而是在家里一边慢慢收拾东西,一边等着姜行远的消息。
当然,她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开五皇子,毕竟他那日实在是太吓人了。
况且冯月真的没有对他动过心,因此实在没办法给他任何回应。
好在五皇子这几日也没有来找过他,想必那日也只是一时冲动,这让冯月安心了许多。
又过了几日,姜行远的判决终于下来,他被判到黄州去当知县。
虽然看起来只降了一级,但是这其中的差距却是千差万别。
首先,这黄州位于最南边,是公认的未开化的地方,气候湿润多沼泽毒虫,人人容易生病不说。穷山恶水还出刁民,那里被赶走的县令一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再信誓旦旦为民请命的好官也在那里待不到三个月。
其次,虽然看起来只是六品官和七品官的差别。但一个是京官,一个是地方官。这其中的差别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样的判决,虽然比要了姜行远的命要强,但也没强到哪里去。
可以看出,丞相这次真的很生气。
姜行远出来那日,是冯月去接他的。
他虽然衣
服有些凌乱,但精神却还好,看起来并没有太受这个判决结果的影响。
看见冯月,他的眼中一喜,上前一步抱住了她,语气缱绻,带着深深的眷恋,“月儿。”
冯月也回抱着他,道:“出来就好,出来就好,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姜行远说些,松开了她,牵着她的手一起上了马车,向家中驶去。
穗姨也得知了姜行远今日出狱的消息,早早就烧好了热水,还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给他接风洗尘。
姜行远洗澡时,穗姨拉着冯月,半是开心半是担忧地说道:“月儿,你们这是和好了?”
“是。”冯月回道。
“唉。”没想到穗姨却叹了口气,“本来这该是件好事儿,可是如今,行远被贬到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两个今后可怎么办呢?”
冯月闻言,拉着穗姨的手说道:“这件事我正想和您商量呢。”
“商量什么?”穗姨不解道。
冯月望着她,一字一句坚定道:“娘,我已经决定了,我和行远一起去。”
“什么!”穗姨闻言,立刻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疯了不是!那是什么好地方吗?你还上
赶着去!”
“娘,您听我说。”冯月拉着她的手道:“行远这次被贬只是暂时的,我相信用不了几年我们就会回来的。更何况行远这次得罪了丞相,若我留在京城,他和陆芊芊难免不会把火迁到我头上。去黄州的话,也能离他们远一些,反而更安全。”
“你走了?这些店怎么办?”穗姨问道。
“店自然是交给您打理了,毕竟交给谁都没有交给您放心不是?”
穗姨一听,不干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带着我去吗?”
“娘,此去路途遥远,你年纪大了,小俊年纪又太小,你们身体受不住的。而且那里湿气重,毒气多,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不行,你要么不去,去的话得把我带上,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有几年的活头,我就想你在身边。一天都不想和你分开。”
冯月听她这样说,心里也不好受,无奈地叫道:“娘。”
然而穗姨却始终不松口,正僵持之际,突然听见了姜行远的声音。
“穗姨说得没错,月儿,你留下吧。”
冯月一回头,只见姜行远散着发,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
“此去黄州,路途千里,且其
中变数未定,月儿,这一路太累太危险,你就留在京城吧。”
“姜行远!”冯月望着他,声音中透着不愿,“我不是一时气盛,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还是决定和你一起。”
“月儿。”姜行远还想再劝,冯月却不听,只是在饭桌前坐下,说道:“别说了,快吃饭吧。”
说完,便开始吃了起来。
穗姨和姜行远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也坐下吃起饭来。
吃完饭,冯月和姜行远在外面散步。
姜行远知道冯月刚才生气了,于是主动打开了话题,问她,“你是担心留在京城陆芊芊会找你麻烦吗?其实如果五皇子在的话,没有人会欺负你。”
冯月闻言冷哼一声,“你对五皇子倒是放心。”
姜行远有些无言,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他喜欢你。”
“所以呢?”冯月停下脚步看向他,“你怎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他?”
姜行远望向她,某种带着几分紧张之意,“你喜欢他吗?”
冯月简直被气的一口血要吐出来,“你说呢?姜行远,你觉得我喜欢他还是喜欢你?”
姜行远叫她这副模样,松了一口气,
随即笑了起来,道:“对不起。”
冯月哼了一声,“你是该说声对不起。还有啊,你知道五皇子和我说过什么吗?他让我给他当侧妃。”
“嗯?”姜行远闻言,立刻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