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听,立刻恼了,忙打断了她,“你胡说什么呢?月儿,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配不上他!你不要胡思乱想。”
冯月闻言,向穗姨那边又靠近了一点,缩进了她的怀里,语气淡淡,“他如今已经是会元,殿试过后,说不定就是今年的状元郎,现在又得了相爷的赏识,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他已经走在我前面了,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厨子,只会开店做生意。我不擅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怕就算我们成亲了,终有一天也会无话可谈。我怕他向同僚介绍时,提到我会难以启齿。我怕有更好的人出现,而行远会爱上她。到那时,我该怎么办呢?娘,你说我是不是不该答应他,如果我们现在分开的话,我在他的印象中,是不是就会一直是美好的,不会变成窗头的蚊子血,碗边的白米饭。”
“月儿。”穗姨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她,“你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说得又是些什么傻话?行远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想得这些他难道没有想过?但他依旧选择要娶你,这就说明你在她心中远远超过你所担忧的一切。如果两
个人相爱,即使中间是千难万险,刀山火海,你们依旧会在一起。如果不爱,即使门当户对,也对彼此提不起兴趣。更何况,你也不差啊!”
“真的吗?”冯月把头埋在她的怀里,闷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穗姨一边说着,一边摸着她的头发,“我的女儿有些天底下最美丽的容貌,而且肯吃苦,又能干。不仅有一手好厨艺,还会赚钱。姜行远能娶到你,是他赚了,如果有一天他敢嫌弃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怎么个不答应法?”
“我到时候就雇个戏班子,在他门口天天唱陈世美。”
冯月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的郁结也散去了一些。
“好,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对。”穗姨一边像小时候一样抬手拍着她,一边附和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之后几日,便是等消息了。
这世上最难熬的事就是等待,果然不假。
姜行远虽还耐得住,日日坐在书房里看书,但冯月早就等不及了。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出去打探消息,看今日放榜了吗?
然而整整一个月,也没有任何消息。
“怎么这么慢啊!”冯
月知道姜行远比自己更急,因此也不敢大声说,怕他听见,只小声嘟囔几句。
然而没想到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由远及近,响起了一阵锣鼓喧天的鞭炮声和许多脚步声。
似乎正有许多人在向他们靠近。
冯月有些诧异地走了过去,刚打开门,就见面前站满了人。
冯月被眼前的架势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然后就见为首的人捧着一张红绸,喜气洋洋地问道:“请问,这儿是姜状元的家吗?”
“姜……状元?”冯月的大脑死机,还没等她把这两个词连在一起,嘴巴已经快于大脑,先一步说道:“在。”
下一秒,外面的人便乌泱泱地冲了进来。
“姜状元!您中了!”
“状元郎啊!”
各种各样的声音立刻充斥在了她们家院子里,外面敲锣打鼓的敲锣打鼓,放鞭炮的放鞭炮。
整个院子瞬间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冯月被人群挤了出去,她在门口望着这热闹的场景许久,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们刚刚说的是姜状元。
姜状元?
姜行远!
也就是说,姜行远真的中了,而且还是状元!
冯月太过高兴,一时间
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甚至连面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该换成什么。
她想进去道喜,可是看着这么多人,又觉得自己似乎没必要再进去。
已经来了这么多人了,少她一个又如何呢?
于是冯月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源源不断的人捧着贺礼进去。
甚至后面连县令也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些乡绅员外,都是她平日里没有见过的人物。
县令知道他们的关系,因此看见冯月时特地在门口站定,对着她问道:“冯姑娘,你怎么不进去?”
冯月指了指院子里的人道:“人太多了,我等会儿再去也不迟。”
县令闻言摸了摸胡子,“也是,你们日日都在一起,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县令大人,您去吧。”冯月说着,行了个礼。
冯月本以为这样的盛况一天也就罢了,可是万万没想到,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天了,大家的热情依旧有增无减。
不仅许州的官员来了个遍,甚至京城也有人送来了贺礼。
因此姜行远这几日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人少了些,得了片刻喘息,就听京城传来消息,要姜行远上竟参
加今年的琼林宴。
每年殿试过后,皇帝都会亲自举行。
而状元郎自然是这场宴会最瞩目的焦点。
姜行远自然是不可能推辞的。
于是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