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上次报官的威力,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冯月都没再见过董氏。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这天她晚上在店里忙完回家,却又碰上了车夫。
彼时天色还不晚,因此冯月没坐轿子,打算自己走回去,然而就在离家还有三条巷子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冯月看着不远处弓着身子的车夫,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不冷不热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东家。”车夫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弓着身子向她走了过来,“我是来和您道歉的。”
冯月闻言,冷笑一声,“着实没有这个必要,你只要今后在不出现在我面前就好。”
“这自然是没问题,但在这之前,我还是想跟您说一声对不起。”
“十分不必。”冯月说着,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车夫拦住,“东家,您听我说,就几句。”
冯月只好道:“行,你说吧,赶快,我赶时间。”
“好,好。”车夫笑着,连忙说道:“东家,这几天我躺在床上回想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也反思了许多,确实都是我的问题。”
冯月挑眉望着
他,眼中勉强有了一丝笑意,“想清楚就行。”
“我当初一开始就应该直接去报官,不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儿了。”
冯月闻言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得到底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冯月道。
“我的意思就是……”车夫望着她,突然变了脸色,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你去死吧!”
说着,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刀,直直向冯月刺去。
冯月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噗嗤”,下一秒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没入了自己的身体。
接着,便是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痛意。
大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车夫似乎还想再捅一次,但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周围也还有不少的人,立刻就有人喊了起来,“杀人了!快来人啊!”
车夫也是惊得松开了手,向远处跑去。
冯月没了支撑,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倒在了原地。
她感觉到有很多人向她围了过来,她想说话,然而一开口便是满嘴的鲜血。
眼前渐渐开始发黑,冯月就这么晕了过去。
周围似乎有很多人走动,还有人在说话,以及接连不断的
抽泣。
冯月觉得吵,想让他们安静一会儿。
然而一开口,只能发出各种无意义的声音。
有人把她稍稍扶起,给她喂起了水,然而进到她嘴里时,却只剩下满嘴的血腥气。
“月儿。”
“月儿。”
有人在叫她,声音听起来很是伤心。
冯月想开口回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次她依旧没有清醒多久,便又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事,已经不知是今夕何夕。
冯月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姜行远。
他似乎在这里守了许久,眼中布满红血丝,眼底一片青紫,神色满是疲惫。
“月儿,你醒了!”姜行远见她睁开了眼,立刻握住她的手,激动道。
冯月无力地点了点头,想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姜行远见状,假忙道:“没事儿,你别出声,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去叫大夫。”
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便走了进来,替她把了一下脉,道:“从脉象上看,伤势已经得到控制。姑娘,你这次真是死里逃生啊,那刀离你心口不过几寸,若再深一些,你了就没命了,如今还能醒过来,真是万幸,万
幸。”
冯月经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了那日的场景,心中一阵后怕。
只是不知道那车夫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抓住?
姜行远很快就看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放心,那车夫已经被抓住了,目前已经被押入大牢,绝对是死刑。”
冯月闻言,这才顺了口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本来只是一件小小的矛盾,最后竟然能引出这样的事情。
那车夫也确实太丧心病狂了些,冯月想起那日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是要同归于尽,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好在没有捅到心口,不然她这次可不一定还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再重生一次。
“月儿。”姜行远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握住她的手道:“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冯月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声音,“我娘呢?”
“她这几日一直守着你,我怕她身体支撑不住,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冯月点了点头,听他这样说,那应该便是没事儿。
冯月本来还担心穗姨像上次一样,听到她出事儿的消息会吓晕过去,如今见没事儿,这才放心了下来。
“你好好养伤,其余的什么都不要想
,店里的事儿我会先帮你打理的。”
冯月闻言,面上却没有丝毫放松,而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