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冯月闻言,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走了过来。
冯月刚站定,便觉得一阵目光将她从头打量到尾。那目光如有实质,仿佛能将她看透一般,令她极不舒服。
冯月没忍住,开口问道:“夫人,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
夫人冷哼一声,拿着腔调道:“果然是个没教养的厨子,长辈还没说话,你倒先多起了嘴。”
冯月被她说得一阵火大,她算自己哪门子的长辈。
但想到她毕竟是大公子的母亲,只能忍下这口气,顺着她说道:“您说的是。”
夫人冷笑一声,施施然在她面前坐下,小二忙给她看了茶。
冯月见她也没叫自己坐的意思,干脆就这么照着,等着她发话。
只见她故意一般,慢悠悠地喝了三盏茶,这才开口道:“我今日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听闻我们这酒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狐狸精,整日蛊惑人心,将大公子迷得团团转,所以特来看看,到底是多厉害的妖精,敢在我们酒楼兴风作浪。”
冯月听得好笑,于是抬起手指指向自己,“夫人,您说得狐狸精不会是我吧?”
夫人轻嗤一声,“说得是谁,谁心里清
楚。”
冯月哑了声,她每日在酒楼除了在后厨就是在房间,连和大公子见面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怎么就成了狐狸精了?
离谱。
“夫人,您可能误会了,我和大公子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
“误会?”夫人故意拉长了语调,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了桌上,“你们既然清清白白,那我儿为何要来找我退掉婚约,然后去向你提亲。”
“提亲?”冯月更加震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夫人看着她的反应,语气中更添一份鄙夷,“你在我这里装什么装,你当我和我儿一样好糊弄吗?如果不是你教唆,他怎么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放着好好的官家小姐不要,要娶你这么个狐狸精。”
夫人越说越怒,抬手指着她,“你可真有本事啊!”
“我没有!”冯月连忙解释道。
然而夫人根本不听,继续说道:“冯月是吧,我调查过你的背景,不过是冯屠户家的一个养女,没念过书,更别提琴棋书画,凭着一份好厨艺进了我们天下第一楼。无才无德,你也配进我们贺家的门。”
冯月本还想看在她是大公子母亲的份儿上忍耐
一下,但是见她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开口道:“贺夫人,我再重申一遍,你说的这些,我一概不知。我只是在这里工作,和大公子并无任何牵扯。更没有让他向你们提什么退亲提亲。正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娘,我也没那么大的野心,要嫁进你们贺家,所以你若有不满,去找大公子,不必来我这里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你!”贺夫人本就看不惯她,又被她这么抢白,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一旁的冯俊见了,立刻冲过来,一头撞在了贺夫人的肚子上,把贺夫人撞得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哎呦喂……”贺夫人痛呼一声,捂住了肚子。
一旁的丫鬟伙计见了,连忙上前将她扶住,七嘴八舌地问道:“夫人,您没事儿吧。”
冯月见状,忙把冯俊拉了过来,让他躲在自己的身后。
贺夫人在椅子上坐下,怒气冲冲地指着冯俊道:“哪里来的小孩儿,给我扔出去!”
冯月连忙上前一步,回道:“这是我弟弟。”
“你!又是你!”贺夫人气急败坏道:“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他
们两个!”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大公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看谁敢动她。”
贺夫人转头,就见大公子一步步走进来,站在了冯月的面前,面无表情道:“娘,您怎么来了?”
贺夫人气的指尖都在颤抖,指着他们道:“你说呢!你说我怎么来了!我当然是来见见这个狐狸精,看看她到底用了什么法术,能将我儿迷的神魂颠倒。”
大公子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严肃道:“月儿不是狐狸精。”
贺夫人哪里还听得进去,“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能让你退婚娶她?还是会顶撞长辈?还有她那个弟弟,用头撞我,我现在肚子还疼呢。”
冯俊小声辩解道:“她要打姐姐。”
贺夫人一听,道:“她不顶撞我,我能打她?”
冯月回道:“我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
大公子也算听明白了前因后果,解释道:“娘,这件事不怪月儿,是我自作主张,她对一切并不知晓。”
“呵。”贺夫人冷笑一声,“你当我会信,你从小最听话了,当初给你定下的婚事你也是同意的,如今却突然要退婚,还在家里闹了一场,把你父亲都气病
了,若不是有人教唆,你怎么会这么做?”
冯月有些惊讶地看向大公子。
大公子面色未变,继续解释道:“娘,不是我护她,她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未互通心意,我做的这一切她并未知情。”
贺夫人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