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看着她,阴阳怪气道:“你现在在外面混得这样好,翅膀也是硬了,也不回去看看你的老娘和幼弟还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冯月闻言,嘴角微微抽搐,当初卖她卖了五十两,这银子够她衣食无忧好几年了,她竟也好意思把这话说得出口。
冯月知道她的为人,也懒得和她计较,便顺着她的话说道:“娘,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其实能有什么事,但为了要钱,赵氏只好把家里的情况说得那叫一个惨。
“这些日子你也没回来过,因此不知道,今年的生意不好做,你弟弟也马上要上学了,这买新衣,买书又是一大笔钱,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冯月自然是不信她的话的,但还是附和道:“是女儿不孝了,这些日子忙碌,也一直不得空回去,不知道家里竟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两银子,“这钱您先拿回去用着,等我下个月发工钱了,再给您送些。”
赵氏闻言,脸立刻垮了下来,也不伸手去接,骂道:“你拿这点银子是打发叫花子呢?谁不知你如今在这儿是大厨,挣到了钱,一两银子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
冯月见她这样不知足,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褪去。
她将银子“啪”得一声放到了桌上,道:“我如今是这儿的大厨不假,可是娘别忘了,当初你将我五十两卖给了姜老板,大公子是花了五十两把我从对面买回来的。因此我不仅没有赚到钱,还欠着大公子的钱。这一两银子还是大公子怕我急用赊给我的,你不要,可就一分也没有了。”
赵氏一听,立刻把那一两银子收进了怀里,气呼呼道:“这大公子开这么大的酒楼,怎么还这么小气,五十两银子也要斤斤计较。”
冯月简直要被她气笑,“五十两是什么小数目吗?”
赵氏被她问得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自然不算是。”
冯月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话说回来,当初那五十两银子,娘都花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赵氏有些不自然,含糊道:“你还没成家,自然不懂,这每日生活哪出不需要用钱,哪里禁花。”
冯月笑眯眯道:“那您这次可要省着点花了。”
赵氏面上有些不悦,“这是自然,这么点钱还不省着点花,几日不就没了。”
冯月道:“看来家里的
情况确实变好了,一两银子都是别家一两个月的花销,到娘这里,几日便没了。”
赵氏听出了她言语中的讽刺,骂道:“你这贱蹄子,如今竟敢教训起我来了。”
“不敢不敢,叮嘱罢了。”冯月道。
“你!”赵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巴掌就要甩过去。
然而她的手还没落下,手腕便被人狠狠握住。
“哎呦。”那人下了大力,疼得赵氏痛呼出声。
“你是谁呀!放开!”
冯月抬起头,发现竟是大公子。
他今日依旧一身白衣,手持折扇,只是面上却没有半分笑意。
“我是这酒楼的老板,谁允许你在这里撒泼?”大公子说着,甩开了她的手。
赵氏没站稳,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
“我是冯月她娘!”赵氏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对待,立刻喊道。
“来人,把她扔出去。”大公子根本不听,对着一旁的伙计道。
“扔我?你还有没有王法了?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架着抬了出去。
赵氏怒极,一路骂着:“放开我!你竟然敢扔我。冯月,你个贱蹄子,翅膀长硬了不是!你攀上高枝了,就敢……哎呦,疼死我了
。”
赵氏被直接扔了出去,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周围人纷纷停下脚步看向她,赵氏也顾不得形象,唾骂道:“好啊你!冯月!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不得好死啊!你简直丧尽天良……”
话还没说完,就见大公子走了出来。
赵氏一看见他,立刻闭上了嘴。
大公子冲她露出一个笑来,说出的话却狠戾,“再嚷嚷一句,我就把你送到衙门去,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赵氏立刻点头回道。
“那还不快滚!”
“是是是。”赵氏说着,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向家走去。
待离天下第一楼远远的,赵氏这才又骂了起来,“该死!这都狗男女肯定有问题,竟然敢把我摔出去,别让我找到机会,我非弄死你们不可!”
正嘟囔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突然将她拦下。
“你是冯月的娘?”他问道。
赵氏向后退去,防备似的看着他,“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男人道:“我姓王,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日经过酒楼,看见那冯月竟将亲娘扔出来,着实太不像话了。”
赵氏也没解释自己其实是她
的养母,也气愤道:“不忠不孝的东西。”
“确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过眼,要不要给她点教训?”
“教训?什么教训?更何况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