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行宫里,一片压抑的安静。
白荼从门外进来,走到皇上的身边就道,“皇上,三皇子和云月公主前来求见。”
永昌帝摆了摆手,“让她们回去。”
白荼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很快,门外面就是响起了百里荣泽带着丝丝哽咽的声音,“白总管,我只是想要看看父皇而已,只要瞧见父皇安好我马上就走,还请白总管通融通融。”
云月也是连忙拿出一个荷包,往白荼的手里面塞着,“白总管,您就让我们见父皇一面吧,这几日三皇子寝食难安,全都在思虑着皇上,这才短短几日的功夫人就是瘦了一圈,若是再如此下去,只怕……”
这烫手的银子,白荼可是不敢接,连忙往回推,“云月公主,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只是个跑腿的,关键的意思还要看皇上的啊。”
云月脸色一变,就算明知道是父皇不愿意见他们,但是亲耳听见白荼说出来,这心里还是难受的要命。
自打她记事开始,父皇就是非常疼爱她的,后来有了三皇子后,父皇更是隔三差五的往母妃的寝宫里面跑,那个时候谁不知道父皇最为疼爱的就是她们二人?
可是现在,父皇却直接将他们拒之门外。
若是此事真的传了出去,她和三皇子还谈什么脸面?
百里荣泽似乎没站稳,脚下一晃竟是朝着地面栽倒了去,给白荼吓得啊,连忙就是冲过去搀扶着,可哪里比得过百里荣泽的力气,被拉拽着一同倒在了地上。
“三殿下您怎样啊?可是有摔着?”白荼仔细地检查着百里荣泽的身体。
百里荣泽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无需白总管费心,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哪里还能说没事?再如此下去你这条命真的就要……”云月说着,就是转头看向院子里面的宫人道,“还不赶紧去传太医过来!”
百里荣泽一把抓住云月的手,“无需,我没事,皇姐给我看看就可以了。”
云月是又气又无奈,“我给你看是可以,可还是需要太医开房子配药的,你听皇姐一句劝,先跟我回去。”
百里荣泽摇了摇头,还是不死心地看向面前紧闭的寝宫门,满眼的眷恋和哀伤,“还没有见到父皇,我不想走。”
云月见此也是开始哽咽了,“你怎么这么执拗,难道你真的想要让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白荼瞧着这张口一个死,闭口还是死的姐弟俩,吓都是要吓死了,这要是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他就是把自己给切成百十来块都不够赔的,连忙将周围的宫人都是给喊了过来,仔细照看着三皇子。
外面的嘈杂声,自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寝宫里面。
永昌帝静默地坐在塌上,望着不远处的寝宫们,眼中神色复杂。
刚巧这个时候,就又是听百里荣泽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传了进来,“父皇,儿臣只是担忧您的龙体,不管有什么事情,儿臣一定是站在父皇身边的,父皇若是不开心了千万别忍着,哪怕是罚在儿臣的身上,也总是好过父皇自己受着啊。”
永昌帝闭了闭眼睛,待再次睁开时,开口道,“白荼。”
还在外面想着如何收拾烂摊子的白荼,连忙推门而入,“皇上,奴才在。”
永昌帝顺着敞开的门缝看了看院子里脸色发白的三皇子,才是再次开口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白荼弯腰领命,转身就是请三皇子和云月公主进门。
百里荣泽跟云月悄悄对视了一眼,随即二人不动声色的压下了眼中的思绪,云月搀扶着好像连路都是没有力气走的百里荣泽,双双迈步进了寝宫。
一看见坐在软塌上的皇上,百里荣泽就是‘噗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啊,还请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百里荣泽面上哭得一副万分委屈纯良的模样,实则心里已经开始快速的思量起了皇上的各种反应和质问,而他应该要如何应对。
白荼见此,连忙转身退了出去,顺道将门口的宫人都是给遣散走了。
一直等到门外再是没了任何的动静,云月才是跪在地上道,“父皇,那日的事情虽事发突然,但其中却根本经不起推敲,还请父皇给儿臣个机会,让儿臣解释。”
“说。”永昌帝面无表情的道。
云月继续开口道,“那宫人正因为在御前当差,所以偷听了儿臣跟父皇的对话,从而打起了道观的主意,这些看似确实合情合理,但儿臣仔细想过,若那宫人真的是一早就打起了丹药的主意,为何以前在皇宫里时却一直不动手?”
永昌帝抬了下眼皮看向云月,“你什么意思?”
“儿臣的意思是,一切太过刻意,或许是有人对三皇子怀恨在心,只是想要找个理由让父皇跟三皇子父子离心而已。”云月信誓旦旦的道。
“你的意思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道观都是被人给偷了,只是而已?”永昌帝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
云月梗了下,吓得连忙低了头,“父皇息怒,儿臣并非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觉得此番事情根本就是冲着三皇子来的。”
永昌帝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