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就是余家大夫人今日带着儿子来花家的目的!
其实早在儿子落地的那一刻,余家大夫人就是给儿子物色好了伴读,哪里想到中间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搅黄了她全部定好的事情不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认下让花家人陪在儿子身边的事实。
余家大夫人给儿子的找的伴读,那可是当朝二品翰林院学士的孙子,那样的书香门第,哪里是花家这样半死不活蜗居在主城苟延馋喘的花家能比的?
再者说了,若以后三皇子真的坐上了那把椅子,必然是要启用余家人的,可余家的子嗣本来就多,三皇子怎么可能重用她小儿子这样,身边跟着个花家奸细当伴读的人。
只是拒绝的事情,余家大夫人跟婆婆提了好几次,都被婆婆给回绝了,余家大夫人也是没有办法,才打算亲自登门找理由作废伴读一事。
范清遥早就知道余家大夫人非奸即盗,没想到打得竟是这个主意。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还有选择的余地,范清遥也不愿将仁哥儿送去给余家的子嗣当伴读,所以既然她们花家要忍,余家自然同样也得被膈应着。
不过还没等范清遥开口,就见余
家老夫人被搀扶着走了进来。
同样听见自家儿媳混账话的余家老夫人,气的一拐杖就是将余家大夫人给打倒在了地上,“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我们余家怎么会有你这样有辱门风的人,还不赶紧给太子妃认罪!”
余家大夫人趴在地上,疼得脸都扭曲了,“婆婆,您怎能帮着外人?”
余家老夫人,“……”
是她想帮么?
是不帮不行!
先不说伴读的事情那是皇上金口玉言,就连宫里面的愉贵妃都无可奈何,又哪里轮得到她们自作主张,就说花家那一群人围在余家的大门口,连余家的大门都给拆了,早就是将百姓们给惊动了。
若此事一旦闹大,还不是余家理亏?
“你这个孽障东西,还不赶紧起来给太子妃赔罪!”余家老夫人怒斥道。
余家大夫人都是恨死花家了,怎么可能给范清遥赔礼道歉,但又不敢回绝了余家老夫人的面子,干脆双眼一番地倒在地上装昏。
“今日的事情都是臣妇管教无方,还请太子妃大人大量……”可怜余家老夫人年纪一大把,还要豁着老脸给府里的小辈们擦屁股。
范清遥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余家夫人,“花家从不喜好惹是生非,还请余家老夫人管好自家人才是。”
“太子妃说的是,臣妇一定谨记。”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份儿上,若范清遥再得理不饶人那就是咄咄逼人了,只是想要让她跟余家尽释前嫌是不可能的,眼看着外祖母已经被抬进了里屋,她直接迈步就是走了进去。
剩下的余家老夫人站在原地……
可以说是万分尴尬了!
余家老夫人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可此事说到底是余家有错在先,她连露出半分不愿的底气都没有,连忙让人将余家夫人给扛了起来,急匆匆地出了正厅,一路朝着府门疾驰而去,连头都是不敢多回一下。
正院里屋,陶玉贤正紧闭着双眼躺在床榻上。
范清遥生怕再是碰到了外祖母的伤口,让许嬷嬷拿来了剪刀,干脆顺着外祖母的脊背直接将衣衫剪开了一个口子。
很快,衣衫下那早已红肿不堪的后腰,就是暴露了出来。
武秋濯瞧着祖母那肿起来的后腰,心疼的眼泪直流,“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下手如此狠毒,可惜了余家还是高门府邸,竟是如此教
养孩子的!”
“小孩子懂的东西,不过都是大人教唆的而已。”范清遥一边检查着外祖母的伤势,一边沉声道,还好外祖母并没有伤及骨头。
“小姑的意思是,这都是余家大夫人的主意?”武秋濯瞪大了眼睛,哪里会有人如此教养孩子的?
范清遥冷冷一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意外的。
愉贵妃在宫里面占尽了皇上的偏爱,百里荣泽出生后,皇上更是偏袒的可以,就算皇上仍旧保留着皇后和太子的位子,但对于愉贵妃来说,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百里凤鸣都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
愉贵妃都如此想,更何况是余家人了。
所以在余家人的眼里,百里荣泽才是那个能坐上那把椅子的人,余家大夫人担心百里荣泽上位后,因为自己儿子身边挂着个花家子嗣当伴读,而无法受到百里荣泽的重用,自是不甘心的。
不得不说,余家的想法还是挺美的。
但她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百里荣泽的身上,也要看百里荣泽是不是真的能爬上去。
“咿咿呀呀……”
仁哥儿被吓得还在娘亲的怀里抽泣着,可看着面前的小姑母,他哪怕
是脸蛋上的眼泪还没干呢,也不忘对着小姑母伸手求抱抱。
武秋濯看着怀中的儿子,说不担心是假的,本来花家跟余家就不对付,如今又是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余家是恨死了花家,若以后仁哥儿送去给余家那个小少爷当伴读,还不知要如何被欺负。
范清遥怎能看不出武秋濯眼中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