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哥儿估摸着是察觉到了母亲那喷火似的目光,干脆一头扎进了小姑母的怀里,肉肉的小胳膊就跟焊在了范清遥的脖子上似的,掰都掰不开。
武秋濯见此也是真的败了,只能看着范清遥道,“小姑若是累了,便将这小子扔在床榻上,这小子皮得很,不怕摔。”
仁哥儿听着这话就委屈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泪晶晶地看着自己的娘亲,若不知情的,只怕要当受了多大的非人虐待。
武秋濯的手就是开始痒了,臭小子,少跟我使眼神杀。
范清遥抱着仁哥儿晃了晃,“我们仁哥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都是舍不得放下呢,又哪里舍得扔去一旁,以后我们仁哥儿长大了,必定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仁哥儿说小姑母说的可对?”
一瞬间,仁哥儿就破涕而笑。
武秋濯看着被范清遥哄得都是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儿子,是真的无力了,只能坐在床榻上重重地叹着气。
花丰宁笑着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咱们家的孩子都跟小清遥好,姑母家的倾心一看见小清遥,眼里哪还能装得下其他人?”
武秋濯想了想,上次姑母带着倾心回来时,原本祖父还抱得好好的,结果小姑一来,倾心瞬间就是不干了,死
命地从祖父怀里挣下来,一直被小姑抱在了怀里,才露出了笑容。
哪怕就是到现在,武秋濯都是能想得起来当时祖父的脸色有多黑。
范清遥陪着仁哥儿玩闹了一通,小家伙总算是困了。
一眼没照顾到,竟是赖在范清遥的怀里闭着眼睛流起了口水,等范清遥把仁哥儿递给武秋濯时,衣衫上一片一片的口水印子,就跟画了地图似的。
武秋濯是真的觉得,自己这张脸都丢在了儿子身上。
“小孩子正常。”范清遥不在意地笑着,见仁哥儿是真的睡熟了,便起身告辞了。
花丰宁连忙跟了上来,送范清遥出门。
“还记得你小时候,总是喜欢跟在我的后面一声声地喊着大哥哥,大哥哥,没想到一晃的功夫,都是要你这个喜欢粘着我的小丫头,帮我哄儿子了。”站在院子里,花丰宁是真的有些感慨。
范清遥笑着道,“我小的时候哥哥疼着我,如今哥哥有了孩子我自要疼回去的。”
花丰宁叹了口气,走到范清遥的面前,抬起手轻轻揉在了她的发顶上,就如同小时候每次她闹脾气,他便是这般哄着她。
一晃,时过进迁。
但好在,并不是物是人非。
“小清遥,辛苦你了
。”花丰宁不是个喜欢煽情的人,但小清遥为花家所做的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
这个家,正是因为有了范清遥才能走到现在。
就连祖父和祖母都常说,这个家若是没有小清遥,怕早就是散了。
“应该的啊。”范清遥微笑的眼睛里,藏着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酸痛。
她应该保住花家,她应该为哥哥铺路,她应该让娘亲得到幸福,她应该让姊妹们看得到未来的路该往哪里走……
苦吗?
苦。
但这都是她的债。
也是她应该做的。
“以后若有需要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花丰宁话是如此说,但心里却没有抱什么希望,他这个妹妹哪哪都好,就是太过强悍了,强悍到根本无需任何人伸出援手。
不想,范清遥却开口道,“倒还真有一件事情要求大哥哥。”
花丰宁,“……”
就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段时间暮烟回府的时间愈发晚了,我问她什么也不说,我就怕暮烟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
花丰宁拧着眉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范清遥道,“就这几日。”
花丰宁想了想道,“正好我这
几日空闲,明日晚上我便去青囊斋看看。”
范清遥笑着点了点头,却在转身时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一并消失了个彻底。
大哥哥既还会跟大舅娘私下里通信,就说明大哥哥对大舅娘的感情仍旧是在的,这其实很正常,毕竟是养育之恩。
范清遥想着,以大哥哥的孝顺,定是要私下里给大舅娘送去银子的才对。
至于芯滢……
只怕是嫌弃大哥哥送去的银子不够,才私下里打起了暮烟的主意。
如果没有大哥哥的放不下,芯滢也不敢如此猖狂的管暮烟伸手,所以要想彻底斩草除根,大哥哥的决定才是关键。
狠吗?
或许吧。
但就算是狠,这次范清遥也不打算再手下留情。
她说过的,这一世,谁都不能伤害了她想要去保护的人。
若还有天罚,她扛就是!
屋子里,仁哥儿都是睡熟了。
花丰宁拖下衣衫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妻子的身边,却是久久没有困意。
小清遥的心性他是了解的,府里面的大事小情几乎是一手操持着,若当真是暮烟有什么事情,以小清遥的性子,只怕早就是自己动手去办了才是。
心里装着事情,花丰宁一夜睡得都
不安